最终，霍克利和其他创始人认为，他们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国家，于是便决定另辟蹊径。在研究其他校园枪击案时，他们发现，在几乎所有的案件中都藏着被人们忽略的预警信号。大多数大规模枪击案都是至少提前6个月就计划好的。通常情况下，每10名枪手中就有8人会将他们的计划告诉至少一个人。许多人甚至在社交媒体上发布过带有威胁性的帖子。如果有相关人员关注或者认真对待过这些信号，就可以阻止他们的行为。

“桑迪·胡克的承诺”发起了一项培训计划，教育学生关注身边的预警信号，包括对枪支的极度迷恋，因看似微不足道的原因导致行为过激，极端的社交孤立感，吹嘘自己可以获得枪支，当然还有明确的暴力威胁，这一点在过去的枪击事件中常常被忽视。学生们被教导，一旦看到其他同学具备上述特征，他们就应当将观察到的事实报告给一位可靠的成年人。

为了将关注预警信号的理念推广开来，“桑迪·胡克的承诺”在2016年发布了一段名为《埃文》的视频。在视频中，一个名叫埃文的可爱的高中男生邂逅了一个神秘女孩。他们在学校图书馆的一张桌子上互写暧昧留言，却不曾打过照面。伴随着欢快的背景音乐，埃文一直在人群中寻觅那位留言的神秘女孩。在视频的最后，女孩在健身房揭示了身份，这是一个浪漫的时刻。正当我们欣赏这温馨的一幕时，健身房的门突然砰的一声打开，一个男孩拿着步枪走了进来。他扣动了扳机，尖叫声四起，视频画面渐渐变黑。

剧情的反转让人瞠目结舌，但接下来的画面更加令人震惊。剧情迅速回放一遍，向我们展示这位枪手几乎出现在每个场景的背景中：最终，霍克利和其他创始人认为，他们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国家，于是便决定另辟蹊径。在研究其他校园枪击案时，他们发现，在几乎所有的案件中都藏着被人们忽略的预警信号。大多数大规模枪击案都是至少提前6个月就计划好的。通常情况下，每10名枪手中就有8人会将他们的计划告诉至少一个人。许多人甚至在社交媒体上发布过带有威胁性的帖子。如果有相关人员关注或者认真对待过这些信号，就可以阻止他们的行为。

“桑迪·胡克的承诺”发起了一项培训计划，教育学生关注身边的预警信号，包括对枪支的极度迷恋，因看似微不足道的原因导致行为过激，极端的社交孤立感，吹嘘自己可以获得枪支，当然还有明确的暴力威胁，这一点在过去的枪击事件中常常被忽视。学生们被教导，一旦看到其他同学具备上述特征，他们就应当将观察到的事实报告给一位可靠的成年人。

为了将关注预警信号的理念推广开来，“桑迪·胡克的承诺”在2016年发布了一段名为《埃文》的视频。在视频中，一个名叫埃文的可爱的高中男生邂逅了一个神秘女孩。他们在学校图书馆的一张桌子上互写暧昧留言，却不曾打过照面。伴随着欢快的背景音乐，埃文一直在人群中寻觅那位留言的神秘女孩。在视频的最后，女孩在健身房揭示了身份，这是一个浪漫的时刻。正当我们欣赏这温馨的一幕时，健身房的门突然砰的一声打开，一个男孩拿着步枪走了进来。他扣动了扳机，尖叫声四起，视频画面渐渐变黑。

剧情的反转让人瞠目结舌，但接下来的画面更加令人震惊。剧情迅速回放一遍，向我们展示这位枪手几乎出现在每个场景的背景中：朝别的学生竖中指，在储物柜前遭到霸凌，一个人吃午餐，在网上浏览枪支视频，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张自己持枪的照片。种种迹象明明就在眼前，但我们却完全视而不见，因为我们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这段视频轰动一时，累计播放量已经超过1亿次。（过去10年间，这是我见过最成功的公益广告。）

桑迪·胡克的“看到迹象”（Kow the Sigs）项目受到了各所学校领导的欢迎，他们希望找到避免枪击事件的方法。培训项目覆盖了数百所学校。（这是又一个使用“活人传感器”的例子。）在行动初期，桑迪·胡克团队就意识到，他们需要扩大关注范围，把那些容易受到霸凌、自残（特别是具有自杀倾向和割伤自己）的学生也算在内。这些行为的部分预警信号与校园枪击案类似，比如不合群、暴力倾向等，但这些事件要比校园枪击案常见得多。在结束“看到迹象”培训之后，学生向学校领导报告某个同学认真谈论过自杀，已经成了一种惯例。

但并非所有学生都愿意把自己的担忧告诉成年人。有时，他们觉得没有值得信赖的人；有时，他们害怕被别人说打小报告；如果是校园枪击案，他们还害怕被人打击报复。因此，在2018年，“桑迪·胡克的承诺”推出了“匿名报告系统”，学生可以（通过电话或者应用程序）匿名报告。该组织负责外勤行动的副主席保拉·芬博表示：“这些威胁大多不会发生在9月到次年6月工作日的早上8点到下午3点。匿名报告系统为学生提供了一种报告威胁的简便方式，也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污名。”

2019年，当宾夕法尼亚州的公立学校采用这一报告制度时，超朝别的学生竖中指，在储物柜前遭到霸凌，一个人吃午餐，在网上浏览枪支视频，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张自己持枪的照片。种种迹象明明就在眼前，但我们却完全视而不见，因为我们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这段视频轰动一时，累计播放量已经超过1亿次。（过去10年间，这是我见过最成功的公益广告。）

桑迪·胡克的“看到迹象”（Kow the Sigs）项目受到了各所学校领导的欢迎，他们希望找到避免枪击事件的方法。培训项目覆盖了数百所学校。（这是又一个使用“活人传感器”的例子。）在行动初期，桑迪·胡克团队就意识到，他们需要扩大关注范围，把那些容易受到霸凌、自残（特别是具有自杀倾向和割伤自己）的学生也算在内。这些行为的部分预警信号与校园枪击案类似，比如不合群、暴力倾向等，但这些事件要比校园枪击案常见得多。在结束“看到迹象”培训之后，学生向学校领导报告某个同学认真谈论过自杀，已经成了一种惯例。

但并非所有学生都愿意把自己的担忧告诉成年人。有时，他们觉得没有值得信赖的人；有时，他们害怕被别人说打小报告；如果是校园枪击案，他们还害怕被人打击报复。因此，在2018年，“桑迪·胡克的承诺”推出了“匿名报告系统”，学生可以（通过电话或者应用程序）匿名报告。该组织负责外勤行动的副主席保拉·芬博表示：“这些威胁大多不会发生在9月到次年6月工作日的早上8点到下午3点。匿名报告系统为学生提供了一种报告威胁的简便方式，也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污名。”

2019年，当宾夕法尼亚州的公立学校采用这一报告制度时，超过17.8万名学生参加了培训。效果立竿见影：仅在第一周，学校就接到了615次举报和电话。学校一共采取了46次自杀干预，2次父亲/继父性侵犯干预，数十次的自残干预，还3次缴获了毒品。

有一条举报消息甚至惊动了警方。2019年1月24日凌晨两点半，警方从举报渠道收到了一条消息。一位匿名人士称，一名14岁的学生在照片分享平台色拉布（Sapchat）上对黑泽尔顿中学发出了枪击威胁。调查发现消息来源可靠，于是警方在凌晨4点半来到了这名学生的家中，与孩子的妈妈和叔叔见了面。（该学生的性别未公开。）

警方了解到学生家中有一把格洛克手枪。家长向警察保证，枪被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孩子是拿不到的。但经过一番粗略的搜查，警方却发现那把手枪根本就没有锁好，就放在一个床头柜上，里面装满了子弹。

这就是尽早发现的力量：在造成任何伤害之前，就通过举报项目识别一名具备实施大屠杀的手段和明显意图的潜在枪手。还有其他一些可信的校园枪击威胁同样由于“桑迪·胡克的承诺”而得以避免。

在这类案件发生后，许多涉案人员会有强烈的动机声称消息只是误报。青少年会说：“我是开玩笑的！”家长们会附和：“他确实不乖，但绝没有暴力倾向！”而学校的行政管理人员可能更愿意避开媒体的舆论旋涡。说句公道话，他们说的可能都是实情！举报系统肯定容易过度反应，甚至会受到恶作剧的干扰。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每成功避免一次真实的威胁，背后都会出现许多次误报。更糟糕的是，预防罕见问题的“诅咒”是，我们可能永远不知道自己何时成功过。（谁能过17.8万名学生参加了培训。效果立竿见影：仅在第一周，学校就接到了615次举报和电话。学校一共采取了46次自杀干预，2次父亲/继父性侵犯干预，数十次的自残干预，还3次缴获了毒品。

有一条举报消息甚至惊动了警方。2019年1月24日凌晨两点半，警方从举报渠道收到了一条消息。一位匿名人士称，一名14岁的学生在照片分享平台色拉布（Sapchat）上对黑泽尔顿中学发出了枪击威胁。调查发现消息来源可靠，于是警方在凌晨4点半来到了这名学生的家中，与孩子的妈妈和叔叔见了面。（该学生的性别未公开。）

警方了解到学生家中有一把格洛克手枪。家长向警察保证，枪被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孩子是拿不到的。但经过一番粗略的搜查，警方却发现那把手枪根本就没有锁好，就放在一个床头柜上，里面装满了子弹。

这就是尽早发现的力量：在造成任何伤害之前，就通过举报项目识别一名具备实施大屠杀的手段和明显意图的潜在枪手。还有其他一些可信的校园枪击威胁同样由于“桑迪·胡克的承诺”而得以避免。

在这类案件发生后，许多涉案人员会有强烈的动机声称消息只是误报。青少年会说：“我是开玩笑的！”家长们会附和：“他确实不乖，但绝没有暴力倾向！”而学校的行政管理人员可能更愿意避开媒体的舆论旋涡。说句公道话，他们说的可能都是实情！举报系统肯定容易过度反应，甚至会受到恶作剧的干扰。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每成功避免一次真实的威胁，背后都会出现许多次误报。更糟糕的是，预防罕见问题的“诅咒”是，我们可能永远不知道自己何时成功过。（谁能最终证明黑泽尔顿的那个孩子原本会犯下大屠杀的罪行呢？）

但家长们肯定同意，针对校园枪击事件，宁可误报也不可放过。毕竟，错过预警信号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霍克利在一场TEDx演讲中表示：“当我回想起桑迪·胡克小学发生的悲剧时，我知道悲剧的最终发生是因为一连串的事件恰巧像链条一样串联了。”霍克利的朋友戴维·惠勒在枪击案中失去了儿子。惠勒把这根链条比作一组多米诺骨牌，必须推倒每一张多米诺骨牌才能导致灾难的发生。

“我们在观察时，看到的不是多米诺骨牌，而是每两张牌之间的空隙。”霍克利在演讲中表示，“这个空隙就意味着，有人可以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来阻止下一张多米诺骨牌倒下。”

霍克利本人也在桑迪·胡克小学枪击案中失去了一个孩子。在得知枪击事件后，她急忙跑到学校附近的消防站，当时大家都聚集在那里。她记得当她找到大儿子杰克时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记得他搂着我脖子的感觉，也记得我不得不脱身继续寻找我6岁的小儿子迪伦时的那种不情愿。”

几小时后，警方传来了消息：迪伦在教室里被杀害了，身上有好几处枪伤。他躺在特殊教育助理的怀里，后者在试图保护他的时候也不幸丧生。当时的迪伦才上小学一年级。

霍克利拼命想要阻止其他家长再经历一次她所经历的一切，拼命想要冲进牌间的空隙，打断其他学校的多米诺骨牌链。最终证明黑泽尔顿的那个孩子原本会犯下大屠杀的罪行呢？）

但家长们肯定同意，针对校园枪击事件，宁可误报也不可放过。毕竟，错过预警信号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霍克利在一场TEDx演讲中表示：“当我回想起桑迪·胡克小学发生的悲剧时，我知道悲剧的最终发生是因为一连串的事件恰巧像链条一样串联了。”霍克利的朋友戴维·惠勒在枪击案中失去了儿子。惠勒把这根链条比作一组多米诺骨牌，必须推倒每一张多米诺骨牌才能导致灾难的发生。

“我们在观察时，看到的不是多米诺骨牌，而是每两张牌之间的空隙。”霍克利在演讲中表示，“这个空隙就意味着，有人可以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来阻止下一张多米诺骨牌倒下。”

霍克利本人也在桑迪·胡克小学枪击案中失去了一个孩子。在得知枪击事件后，她急忙跑到学校附近的消防站，当时大家都聚集在那里。她记得当她找到大儿子杰克时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记得他搂着我脖子的感觉，也记得我不得不脱身继续寻找我6岁的小儿子迪伦时的那种不情愿。”

几小时后，警方传来了消息：迪伦在教室里被杀害了，身上有好几处枪伤。他躺在特殊教育助理的怀里，后者在试图保护他的时候也不幸丧生。当时的迪伦才上小学一年级。

霍克利拼命想要阻止其他家长再经历一次她所经历的一切，拼命想要冲进牌间的空隙，打断其他学校的多米诺骨牌链。第9章

怎么知道你成功了

谨防三种“幽灵胜利”：1.宏观趋势的帮衬；

2.衡量指标与终极使命不一致；3.衡量指标成为使命本身。

困扰许多上游干预的一个问题是：怎样才算成功？下游行动的成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部分原因在于下游行动涉及修复工作，旨在努力恢复从前的状态。“我的脚踝好疼，可以帮忙止痛吗？”“我的笔记本电脑坏了，你能修好吗？”“我的婚姻出问题了，你能帮我们回到过去吗？”在这些情况下，对于“成功”的概念无须纠结。如果你的笔记本电脑可以正常使用了，那就是胜利。

但在上游行动中，成功并不总是显而易见的。通常，我们无法直观感受到成功，只能用近似值进行衡量。近似值指的是一些更简单、更快达成的小目标，我们希望以此实现长期的成功。但是，由于我们衡量成功的方式和我们希望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实际结果之间存在差异，我们会面临一种叫作“幽灵胜利”的风险，即掩盖了实际失败的表面成功。

在本章中，我们将详细阐述三种类型的“幽灵胜利”。为方便理第9章

怎么知道你成功了

谨防三种“幽灵胜利”：1.宏观趋势的帮衬；

2.衡量指标与终极使命不一致；3.衡量指标成为使命本身。

困扰许多上游干预的一个问题是：怎样才算成功？下游行动的成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部分原因在于下游行动涉及修复工作，旨在努力恢复从前的状态。“我的脚踝好疼，可以帮忙止痛吗？”“我的笔记本电脑坏了，你能修好吗？”“我的婚姻出问题了，你能帮我们回到过去吗？”在这些情况下，对于“成功”的概念无须纠结。如果你的笔记本电脑可以正常使用了，那就是胜利。

但在上游行动中，成功并不总是显而易见的。通常，我们无法直观感受到成功，只能用近似值进行衡量。近似值指的是一些更简单、更快达成的小目标，我们希望以此实现长期的成功。但是，由于我们衡量成功的方式和我们希望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实际结果之间存在差异，我们会面临一种叫作“幽灵胜利”的风险，即掩盖了实际失败的表面成功。

在本章中，我们将详细阐述三种类型的“幽灵胜利”。为方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