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罗拉多州的丹佛市进行了3次大型的随机对照试验。研究表明，该项目能够持续改善产妇健康、儿童安全和福祉。具体影响包括减少怀孕期间的吸烟行为，降低早产的概率及婴儿死亡率，减少虐待儿童的事件，减少母亲的犯罪行为，减少粮食券计划的开支，以及避免两次怀孕间隔的时间过短（第一次分娩后18个月内即分娩第二胎）。如此多的不良后果得以成功避免。一项研究估计，在护士—家庭合作项目中每投资1美元，至少可以获得6.50美元的回报。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投资决策。即便你花了20年时间才得到6.50美元的回报，那也相当于10%的年利率。鉴于如此可观的投资回报率，我们预计，护士—家庭合作项目将会覆盖全美每一个首次当妈妈的贫困女性，只要她有需要。但现实与理想相去甚远。为什么会这样呢？

在前文的华夫饼机案例中，进行投资的人获得了收益，掏钱的和赚钱的是同一个口袋。但在本例中，收益却是分散的。当然，主要的受益人首先是孩子，其次是母亲。但她们付不起钱。还有谁从中受益了呢？要是没有护士—家庭合作项目，所有必须为不良后果买单的其他机构都是受益者。在此举3个例子：

（1）降低早产的概率可以为医疗补助计划省下为早产儿提供重症监护的资金。

（2）减少刑事犯罪可以为刑事司法系统节省资金（减轻警

察、法院和监狱的负担），当然也有利于社会公众。

（3）减少“补充营养援助计划”（原“粮食券计划”）的开支，科罗拉多州的丹佛市进行了3次大型的随机对照试验。研究表明，该项目能够持续改善产妇健康、儿童安全和福祉。具体影响包括减少怀孕期间的吸烟行为，降低早产的概率及婴儿死亡率，减少虐待儿童的事件，减少母亲的犯罪行为，减少粮食券计划的开支，以及避免两次怀孕间隔的时间过短（第一次分娩后18个月内即分娩第二胎）。如此多的不良后果得以成功避免。一项研究估计，在护士—家庭合作项目中每投资1美元，至少可以获得6.50美元的回报。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投资决策。即便你花了20年时间才得到6.50美元的回报，那也相当于10%的年利率。鉴于如此可观的投资回报率，我们预计，护士—家庭合作项目将会覆盖全美每一个首次当妈妈的贫困女性，只要她有需要。但现实与理想相去甚远。为什么会这样呢？

在前文的华夫饼机案例中，进行投资的人获得了收益，掏钱的和赚钱的是同一个口袋。但在本例中，收益却是分散的。当然，主要的受益人首先是孩子，其次是母亲。但她们付不起钱。还有谁从中受益了呢？要是没有护士—家庭合作项目，所有必须为不良后果买单的其他机构都是受益者。在此举3个例子：

（1）降低早产的概率可以为医疗补助计划省下为早产儿提供重症监护的资金。

（2）减少刑事犯罪可以为刑事司法系统节省资金（减轻警

察、法院和监狱的负担），当然也有利于社会公众。

（3）减少“补充营养援助计划”（原“粮食券计划”）的开支，为计划的实施方——美国农业部节约了资金。

除了这三者，还有很多其他的受益方，包括项目给健康、教育、收入等领域带来的连锁反应，可谓人人受益。

假设我们可以说服某个地方医疗体系为该项目提供资金。项目的成本很高，每位受助女性大约要花费1万美元。但不幸的是，医疗体系只能从该笔投资中获得很小一部分收益，因为主要的获益者是上文提及的那些。这就是典型的“错误口袋问题”：为干预措施买单的主体并未获得主要的收益。一个口袋掏了钱，但回报却分散给许多不同的口袋。

在理想情况下，你可以通过向所有相关受益方众筹来解决这个问题，也就是从各方募集资金，共同资助护士—家庭合作项目。但你会遇到一些反对意见：“这种做法没有先例”，“在我的预算中，没有哪项的名字叫作‘参与一个最终或许会给我带来回报的项目’”，“假如你的判断出错了，最后我们发现参与项目并不能为下游节约资金，你能退钱吗？”种种类似的担忧解释了为什么像护士—家庭合作这样的项目明明可以创造巨大的社会效益，却无法获取应得的资金。

然而，已经有人开始进行试验，试图解决“错误口袋问题”。南卡罗来纳州的一个团体设计了一种“为成功付费”的模式，可以资助护士—家庭合作项目的大规模推广。付费模式是这样建立的：2016年，项目获得了3000万美元的现金，用于全州范围内的项目拓展，拓展的成效将通过随机对照试验在6年内进行评估。根据事先商定的几项措施，一旦拓展工作取得成功，州政府就将为这项工作提供为计划的实施方——美国农业部节约了资金。

除了这三者，还有很多其他的受益方，包括项目给健康、教育、收入等领域带来的连锁反应，可谓人人受益。

假设我们可以说服某个地方医疗体系为该项目提供资金。项目的成本很高，每位受助女性大约要花费1万美元。但不幸的是，医疗体系只能从该笔投资中获得很小一部分收益，因为主要的获益者是上文提及的那些。这就是典型的“错误口袋问题”：为干预措施买单的主体并未获得主要的收益。一个口袋掏了钱，但回报却分散给许多不同的口袋。

在理想情况下，你可以通过向所有相关受益方众筹来解决这个问题，也就是从各方募集资金，共同资助护士—家庭合作项目。但你会遇到一些反对意见：“这种做法没有先例”，“在我的预算中，没有哪项的名字叫作‘参与一个最终或许会给我带来回报的项目’”，“假如你的判断出错了，最后我们发现参与项目并不能为下游节约资金，你能退钱吗？”种种类似的担忧解释了为什么像护士—家庭合作这样的项目明明可以创造巨大的社会效益，却无法获取应得的资金。

然而，已经有人开始进行试验，试图解决“错误口袋问题”。南卡罗来纳州的一个团体设计了一种“为成功付费”的模式，可以资助护士—家庭合作项目的大规模推广。付费模式是这样建立的：2016年，项目获得了3000万美元的现金，用于全州范围内的项目拓展，拓展的成效将通过随机对照试验在6年内进行评估。根据事先商定的几项措施，一旦拓展工作取得成功，州政府就将为这项工作提供永久性的资金支持。这种安排的神奇之处在于，州政府无须预先承担巨大的财务风险，因为试验阶段的资金主要来自外部。因此，如果该项目被证明是一项有价值的投资，南卡罗来纳州就能从中受益；如果试验证实投资毫无价值，那么政府也不算太吃亏。

这种安排从理论上不难理解，但真正落实起来却错综复杂，让人筋疲力尽。“我们花了足足3年才弄清楚如何制定合理的规则，以便将参与各方从一开始就认为天经地义的事情变成现实。”克里斯蒂安·苏拉表示，她当时担任南卡罗来纳州卫生和公众服务部的部长。要了解其中的困难，只需看看涉及的团队名单：南卡罗来纳州的护士—家庭合作项目团队、卫生和公众服务部、阿卜杜勒·拉蒂夫·贾米尔贫困行动实验室、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政府业绩实验室、“社会金融”咨询公司、杜克大学捐赠基金，以及南卡罗来纳州基金会的“蓝十字与蓝盾协会”。（其实还有更多的参与方，请暂且将这份名单作为样本参考。）

苏拉表示，各方之间的谈判涉及以下问题：“‘如何利用这些不同的政府资金来购买一个需求之大人尽皆知的东西？’而这最终演化成了卡夫卡式的官僚主义噩梦，需要应付联邦和州政府对不同资金来源的不同限制。”

谈判成功就意味着广阔的前景。这笔初始投资将使护士—家庭合作项目得以再向3200位母亲提供服务，帮助她们度过从怀孕到生子后的头两年时间。在项目的支持下，这些孩子将会在更幸福、更健康的家庭环境中茁壮成长。对这些母亲和孩子来说，项目具有深远的积极影响。永久性的资金支持。这种安排的神奇之处在于，州政府无须预先承担巨大的财务风险，因为试验阶段的资金主要来自外部。因此，如果该项目被证明是一项有价值的投资，南卡罗来纳州就能从中受益；如果试验证实投资毫无价值，那么政府也不算太吃亏。

这种安排从理论上不难理解，但真正落实起来却错综复杂，让人筋疲力尽。“我们花了足足3年才弄清楚如何制定合理的规则，以便将参与各方从一开始就认为天经地义的事情变成现实。”克里斯蒂安·苏拉表示，她当时担任南卡罗来纳州卫生和公众服务部的部长。要了解其中的困难，只需看看涉及的团队名单：南卡罗来纳州的护士—家庭合作项目团队、卫生和公众服务部、阿卜杜勒·拉蒂夫·贾米尔贫困行动实验室、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政府业绩实验室、“社会金融”咨询公司、杜克大学捐赠基金，以及南卡罗来纳州基金会的“蓝十字与蓝盾协会”。（其实还有更多的参与方，请暂且将这份名单作为样本参考。）

苏拉表示，各方之间的谈判涉及以下问题：“‘如何利用这些不同的政府资金来购买一个需求之大人尽皆知的东西？’而这最终演化成了卡夫卡式的官僚主义噩梦，需要应付联邦和州政府对不同资金来源的不同限制。”

谈判成功就意味着广阔的前景。这笔初始投资将使护士—家庭合作项目得以再向3200位母亲提供服务，帮助她们度过从怀孕到生子后的头两年时间。在项目的支持下，这些孩子将会在更幸福、更健康的家庭环境中茁壮成长。对这些母亲和孩子来说，项目具有深远的积极影响。从长远来看，或许更重要的是，谈判成功可以帮助打破“错误口袋”的魔咒。如果项目实现了预期效果，那么州政府和联邦政府就会同意持续资助这项工作，因为这笔投资一定会取得回报。由于还有其他49个州的高危母亲群体也需要帮助，项目具有无限的拓展潜力。在这个背景下，就核心合同进行为期3年艰苦卓绝的讨价还价，似乎并非一项糟糕的投资。

我们可以在问题发生后花钱解决问题，也可以提前付钱以预防问题的发生。我们需要更多的商业和社会企业家，他们能够想出如何改变支付模式以支持预防举措。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明一下：几年前，我和妻子转而使用“上游”手段来防治害虫。当时我们深受蜘蛛的困扰，所以叫来了灭虫员。他来的时候跟我们提到可以订购服务，也就是说，他们会定期上门，不需要预约，只是定期在我们家外面喷洒药水，使用他们已知的最佳策略阻止虫子进入家门。一开始，我们持怀疑态度：“会不会被宰？”但最终，再也不必担忧虫害的美好愿景还是打动了我们。所以我们就付了钱，从生活中除去了一个小小的戏剧性。我们不再深陷“虫害—杀虫—不作为—虫害……”的恶性循环，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安静的、近乎隐形的惯例：维护、维护、维护。

由此我突然想到，同理，世界上有多少家庭就是因为上游维护工作的失败才需要维修的？比如，由于没有定期更换空气过滤器，空调系统过早损坏；由于从来没有进行冲洗，热水器停止运转。还有厕所问题、排水沟问题、屋顶问题……这些问题中的很多不都可以事先预防吗？有些人对待自己的家就像从来不给汽车更换机油一样。

如果有人愿意为你承担这项工作，负责确保你家里主要的家用电从长远来看，或许更重要的是，谈判成功可以帮助打破“错误口袋”的魔咒。如果项目实现了预期效果，那么州政府和联邦政府就会同意持续资助这项工作，因为这笔投资一定会取得回报。由于还有其他49个州的高危母亲群体也需要帮助，项目具有无限的拓展潜力。在这个背景下，就核心合同进行为期3年艰苦卓绝的讨价还价，似乎并非一项糟糕的投资。

我们可以在问题发生后花钱解决问题，也可以提前付钱以预防问题的发生。我们需要更多的商业和社会企业家，他们能够想出如何改变支付模式以支持预防举措。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明一下：几年前，我和妻子转而使用“上游”手段来防治害虫。当时我们深受蜘蛛的困扰，所以叫来了灭虫员。他来的时候跟我们提到可以订购服务，也就是说，他们会定期上门，不需要预约，只是定期在我们家外面喷洒药水，使用他们已知的最佳策略阻止虫子进入家门。一开始，我们持怀疑态度：“会不会被宰？”但最终，再也不必担忧虫害的美好愿景还是打动了我们。所以我们就付了钱，从生活中除去了一个小小的戏剧性。我们不再深陷“虫害—杀虫—不作为—虫害……”的恶性循环，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安静的、近乎隐形的惯例：维护、维护、维护。

由此我突然想到，同理，世界上有多少家庭就是因为上游维护工作的失败才需要维修的？比如，由于没有定期更换空气过滤器，空调系统过早损坏；由于从来没有进行冲洗，热水器停止运转。还有厕所问题、排水沟问题、屋顶问题……这些问题中的很多不都可以事先预防吗？有些人对待自己的家就像从来不给汽车更换机油一样。

如果有人愿意为你承担这项工作，负责确保你家里主要的家用电器和系统始终完好无损，你愿意按月定期付费购买这项服务吗？比如永久续费？至少有一家大型企业正在探索这一概念。“家政服务行业在现代其实并没有太大改变，”布兰登·里登尔表示，他是安吉家政服务公司（ANGI Homeservices）的首席执行官，公司旗下包括“家居顾问”（HomeAdvisor）和“安吉名单”（Agie's List）这两个网站，“几乎和50年前的工作方式一样。有时可能突然就出现某个需求，人们只能被动应对，‘我需要一名水管工、电工或者勤杂工人’。接着他们就开始使用电话簿或者询问朋友，然后使用类似我们公司提供的这种服务。”

但里登尔想知道，大众是否已经准备好接受订购模式了？在这种模式下，商家会定期提供服务，预防问题发生，而不是等到危机出现的那一刻再来被动应对。“超级富豪都有自己的物业经理，”里登尔表示，“他们会签订合同，购买全年服务。”换句话说，像歌手碧昂丝这样的富人根本不需要打电话找水管工上门修理。里登尔相信，物业经理所做的许多工作都可以实现自动化——使用数据集来预测何时应该进行维护工作，使用“家居顾问”网站上庞大的承包商数据库来匹配维修和服务人员。“我们能否让普罗大众都享受到这样的物业管理呢？”他问道。

为上游行动寻求付费模式，最终会归结为3个问题：代价高昂的问题出在哪里？哪些人具备预防问题的最大优势？如何激励这些人采取预防措施？里登尔的论点似乎很有道理：相比业主，“家居顾问”（或者其他类似的角色）更适合进行房屋的维护工作。有些业主擅长干杂活，有些则没那么擅长，但没有哪个业主能够利用从成千上万个器和系统始终完好无损，你愿意按月定期付费购买这项服务吗？比如永久续费？至少有一家大型企业正在探索这一概念。“家政服务行业在现代其实并没有太大改变，”布兰登·里登尔表示，他是安吉家政服务公司（ANGI Homeservices）的首席执行官，公司旗下包括“家居顾问”（HomeAdvisor）和“安吉名单”（Agie's List）这两个网站，“几乎和50年前的工作方式一样。有时可能突然就出现某个需求，人们只能被动应对，‘我需要一名水管工、电工或者勤杂工人’。接着他们就开始使用电话簿或者询问朋友，然后使用类似我们公司提供的这种服务。”

但里登尔想知道，大众是否已经准备好接受订购模式了？在这种模式下，商家会定期提供服务，预防问题发生，而不是等到危机出现的那一刻再来被动应对。“超级富豪都有自己的物业经理，”里登尔表示，“他们会签订合同，购买全年服务。”换句话说，像歌手碧昂丝这样的富人根本不需要打电话找水管工上门修理。里登尔相信，物业经理所做的许多工作都可以实现自动化——使用数据集来预测何时应该进行维护工作，使用“家居顾问”网站上庞大的承包商数据库来匹配维修和服务人员。“我们能否让普罗大众都享受到这样的物业管理呢？”他问道。

为上游行动寻求付费模式，最终会归结为3个问题：代价高昂的问题出在哪里？哪些人具备预防问题的最大优势？如何激励这些人采取预防措施？里登尔的论点似乎很有道理：相比业主，“家居顾问”（或者其他类似的角色）更适合进行房屋的维护工作。有些业主擅长干杂活，有些则没那么擅长，但没有哪个业主能够利用从成千上万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