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尝试并未结出果实，反映出该部的变革能力有限。国家改革总署的建立终于完善了这一机制，总署由总理领导、并接受国家改革部部长的支配。总理拥有了自己的表达政治抉择的专业机构，它是独立的，不需要征求其他部门意见或是依赖其他部门。国家改革总署是设计师愿景所对应的产物，它从1990年代初期就占据了主导地位。它还是新成立的国家改革部际委员会的重要支柱，后者是由总理领导的集体协商与决策机构。

随着1995年7月26日通告的发布，国家改革被列入了总理的日程。这是政府公开认可的首个改革项目。1995年9月14日，举行了针对国家改革的首次政府研讨会。“罗卡尔时期”的改革是建立在政治与行政之间的衔接逻辑基础之上的，与“罗卡尔时期”不同的是，“朱佩时期”的改革构型是基于分化逻辑基础之上的，即试图打造针对国家的“全景”视角，甚至想在政府内部建立制约机制。

第三节　政治挪用的意义：关于重组的新管理剧目

如何理解总理迅速作出的政治承诺以及动员改革委员会提供的专门知识呢？对“国家改革”主题新的政治挪用首先与1995年的总统大选相关。竞选人希拉克提出了重建和改革的观点，他申明在改革中要放弃前任领导人们所遵循的那些占支配地位的政策，同时恢复第五共和国政府的创始真理。希拉克提出的规划让人感到担心，例如，(15)1995年2月17日，他在马赛进行的演说承受了诸多压力及反对意见。在对抗失业、减少公共支出、减少税收的众多社会改革中，国家改革是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起到重要的补充作用。国家改革是实现社会这次尝试并未结出果实，反映出该部的变革能力有限。国家改革总署的建立终于完善了这一机制，总署由总理领导、并接受国家改革部部长的支配。总理拥有了自己的表达政治抉择的专业机构，它是独立的，不需要征求其他部门意见或是依赖其他部门。国家改革总署是设计师愿景所对应的产物，它从1990年代初期就占据了主导地位。它还是新成立的国家改革部际委员会的重要支柱，后者是由总理领导的集体协商与决策机构。

随着1995年7月26日通告的发布，国家改革被列入了总理的日程。这是政府公开认可的首个改革项目。1995年9月14日，举行了针对国家改革的首次政府研讨会。“罗卡尔时期”的改革是建立在政治与行政之间的衔接逻辑基础之上的，与“罗卡尔时期”不同的是，“朱佩时期”的改革构型是基于分化逻辑基础之上的，即试图打造针对国家的“全景”视角，甚至想在政府内部建立制约机制。

第三节　政治挪用的意义：关于重组的新管理剧目

如何理解总理迅速作出的政治承诺以及动员改革委员会提供的专门知识呢？对“国家改革”主题新的政治挪用首先与1995年的总统大选相关。竞选人希拉克提出了重建和改革的观点，他申明在改革中要放弃前任领导人们所遵循的那些占支配地位的政策，同时恢复第五共和国政府的创始真理。希拉克提出的规划让人感到担心，例如，(15)1995年2月17日，他在马赛进行的演说承受了诸多压力及反对意见。在对抗失业、减少公共支出、减少税收的众多社会改革中，国家改革是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起到重要的补充作用。国家改革是实现社会承诺的途径：“我要着手进行的是国家整体的改革，使国家重新成为(16)真正意义上的共和国。因为想改造法国，就必须改革国家。”竞选人希拉克在呼吁恢复第五共和国成立之初的做法和基本原则的同时，还提出将最新的管理方针与戴高乐主义运动的传统话术相结合的计(17)划。希拉克在很大程度上汲取了皮克报告中的方法，并且不断申明自己的主张，即“政府不应该再忽视其他关于行政管理的意见分歧，(18)它应该从中做出真正的政治选择”，以此来重申政府的行政管理权。口号很简单：“领导技术官员。”对专家治国论的谴责是竞选的核心话题（希拉克控诉技术官僚已夺取了政治权力、垄断了政治思想）。随着1995年总统大选的进行，“国家改革”完全成为了重要的竞选主题。1995年7月26日发布的通告，乍一看来似乎是总理再次做出的竞选承诺。

自1990年代起，通告中的主题与现有诊断及解决措施之间的接近程度并没有使人感到意外。通告的起草工作由总理周围一小群高级官员进行，他们全部参与了1990年代主要报告的编写。直接受总理管辖的国家改革任务负责人是雅克·希拉克、阿兰·朱佩和让·皮克的亲信，这位国家行政学院毕业生、财政部总监察员、希拉克政府1986年行政改革部部长之子、总理内阁成员、“政治专业”高级官员，于1987—1988年间担任夏尔勒·巴斯卡的技术顾问，随后担任阿兰·朱佩总理办公室主任，1987—1992年间担任保卫共和联盟秘书长，并在1992年的大区选举中成为其所在阵营的领导人。因此他的参与对于总理的国家改革承诺而言是十分重要的。第二位草拟者是让-卢多维克·西利卡尼，他是皮克工作组的报告人。第三位草拟者是国家行政学院毕业生、最高行政法院助理办案员，曾担任布朗委员会报告人，承诺的途径：“我要着手进行的是国家整体的改革，使国家重新成为(16)真正意义上的共和国。因为想改造法国，就必须改革国家。”竞选人希拉克在呼吁恢复第五共和国成立之初的做法和基本原则的同时，还提出将最新的管理方针与戴高乐主义运动的传统话术相结合的计(17)划。希拉克在很大程度上汲取了皮克报告中的方法，并且不断申明自己的主张，即“政府不应该再忽视其他关于行政管理的意见分歧，(18)它应该从中做出真正的政治选择”，以此来重申政府的行政管理权。口号很简单：“领导技术官员。”对专家治国论的谴责是竞选的核心话题（希拉克控诉技术官僚已夺取了政治权力、垄断了政治思想）。随着1995年总统大选的进行，“国家改革”完全成为了重要的竞选主题。1995年7月26日发布的通告，乍一看来似乎是总理再次做出的竞选承诺。

自1990年代起，通告中的主题与现有诊断及解决措施之间的接近程度并没有使人感到意外。通告的起草工作由总理周围一小群高级官员进行，他们全部参与了1990年代主要报告的编写。直接受总理管辖的国家改革任务负责人是雅克·希拉克、阿兰·朱佩和让·皮克的亲信，这位国家行政学院毕业生、财政部总监察员、希拉克政府1986年行政改革部部长之子、总理内阁成员、“政治专业”高级官员，于1987—1988年间担任夏尔勒·巴斯卡的技术顾问，随后担任阿兰·朱佩总理办公室主任，1987—1992年间担任保卫共和联盟秘书长，并在1992年的大区选举中成为其所在阵营的领导人。因此他的参与对于总理的国家改革承诺而言是十分重要的。第二位草拟者是让-卢多维克·西利卡尼，他是皮克工作组的报告人。第三位草拟者是国家行政学院毕业生、最高行政法院助理办案员，曾担任布朗委员会报告人，是《成为一个战略型国家》报告的编者之一，还是1993年向总理巴拉迪尔提交的关于高级官员政策的普拉达报告的编者之一。这三位来自最高行政法院以及财政监察总局的国家高级官员承担了所有的顾问职责，他们具有国家改革的专门知识，能够将观点以政治方式加以阐述并向总理提议。

然而，总理对“国家改革”概念的挪用不能被单纯地视为对个人政治观点的继承。要理解总理进行此项工作的特殊性，就要分析国家改革在权力机构组成中所起到的作用，分析总理所掌握的资源以及在他执政过程中所受的限制。1995年5月，朱佩政府在国民议会中占有绝大多数议席（自从1993年立法选举以来）并且掌管政府3年。进行大胆改革的计划在国家总统和议会的一致授权下有可能被实施。选举之后的一段时期，一系列突破性的通告纷纷出台，涉及经济方面以及(19)政府组织大规模重组方面。改革方向很快走向相互矛盾的局面：抗击失业而非抗击通货膨胀；减少赤字；降低税收；重新推进就业政策。自1995年6月起，媒体对总理将要采取的行动提出了质疑，质疑其是否有能力实现他在竞选中宣称的“突破”。与“单一思想”决裂被认为是一种幻想。模棱两可的态度在春季集体预算中体现出来，1995年6月，为减轻企业负担、保障住房计划、创建就业倡议合同，政府(20)决定增加税收和强制性征税，这与希拉克参与竞选时关于减税的所有言论背道而驰。政府内部的紧张局势加剧了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况。与阿兰·朱佩希望建立一个精简政府完全相反，希拉克的首届政府规模庞大（42位部长、副部长及国务秘书）。观察员认为他的这种两党联合组阁模式（法兰西民主联盟和保卫共和联盟的部长人数相同），很大程度上是由总统强制执行的，因为总统急于回报大选中的支持者是《成为一个战略型国家》报告的编者之一，还是1993年向总理巴拉迪尔提交的关于高级官员政策的普拉达报告的编者之一。这三位来自最高行政法院以及财政监察总局的国家高级官员承担了所有的顾问职责，他们具有国家改革的专门知识，能够将观点以政治方式加以阐述并向总理提议。

然而，总理对“国家改革”概念的挪用不能被单纯地视为对个人政治观点的继承。要理解总理进行此项工作的特殊性，就要分析国家改革在权力机构组成中所起到的作用，分析总理所掌握的资源以及在他执政过程中所受的限制。1995年5月，朱佩政府在国民议会中占有绝大多数议席（自从1993年立法选举以来）并且掌管政府3年。进行大胆改革的计划在国家总统和议会的一致授权下有可能被实施。选举之后的一段时期，一系列突破性的通告纷纷出台，涉及经济方面以及(19)政府组织大规模重组方面。改革方向很快走向相互矛盾的局面：抗击失业而非抗击通货膨胀；减少赤字；降低税收；重新推进就业政策。自1995年6月起，媒体对总理将要采取的行动提出了质疑，质疑其是否有能力实现他在竞选中宣称的“突破”。与“单一思想”决裂被认为是一种幻想。模棱两可的态度在春季集体预算中体现出来，1995年6月，为减轻企业负担、保障住房计划、创建就业倡议合同，政府(20)决定增加税收和强制性征税，这与希拉克参与竞选时关于减税的所有言论背道而驰。政府内部的紧张局势加剧了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况。与阿兰·朱佩希望建立一个精简政府完全相反，希拉克的首届政府规模庞大（42位部长、副部长及国务秘书）。观察员认为他的这种两党联合组阁模式（法兰西民主联盟和保卫共和联盟的部长人数相同），很大程度上是由总统强制执行的，因为总统急于回报大选中的支持者们。对于新总理来说，对政府的控制及其方针的定位并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必须通过调和相互矛盾的各方资源来巩固自己的总理身份。一方面，曾为财政部总监察员，并在巴黎市政府任高级职务（1979—1983年间任财政及经济活动局局长；自1983年起任第二财政助理），随后又在内阁中任职（1986—1988年间任代理预算部部长），阿兰·朱佩是名副其实的政治方面的高级技术官员。在1993年出任外交部部长的他成为对外交部进行理性化改革的领导者。另一方面，阿兰·朱佩的晋升在一定程度上归功于保卫共和联盟内部的政治支持(21)，他是该联盟1988—1993年间的秘书长，接着在1994年11月成为代理主席。有了这两方面经验的积累，当媒体对他进行评论时，着重凸显出了他作为专家出身的高级官员所具备的优点和能力（“高智(22)商”、“同代人中最优秀的人”）以及他对雅克·希拉克的忠诚。自从跟随总统希拉克在香榭丽舍执政以来，他一直领导着保卫共和联盟，然而他的政治资本却因党派依赖和部长效忠的减损而严重削弱，因为(23)这些人如今更忠诚于总统胜过总理。从1995年7月开始，他实施业已宣布的变革的能力受到了严峻的考验，用他前任爱德华·巴拉迪尔的话来说：“在第五共和国的历史上，我们从来没有见到一个总理如此快速地从‘得宠’到‘失宠’。”此外，他还因儿子住房问题遭到了控诉。

在这种背景下，我们必须对1995年7月26日通告中宣布的雄心勃勃的国家改革计划进行分析。关于通告文本生成所进行的大量访谈证实：该通告既不是总理的命令，也不是总理制订的成熟计划，而是保证总理可以行使权力的战略性手段。通告是由顾问们撰写的，它更像是一份未来将采取的行动计划，而不是总理所写的或为总理所写的真们。对于新总理来说，对政府的控制及其方针的定位并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必须通过调和相互矛盾的各方资源来巩固自己的总理身份。一方面，曾为财政部总监察员，并在巴黎市政府任高级职务（1979—1983年间任财政及经济活动局局长；自1983年起任第二财政助理），随后又在内阁中任职（1986—1988年间任代理预算部部长），阿兰·朱佩是名副其实的政治方面的高级技术官员。在1993年出任外交部部长的他成为对外交部进行理性化改革的领导者。另一方面，阿兰·朱佩的晋升在一定程度上归功于保卫共和联盟内部的政治支持(21)，他是该联盟1988—1993年间的秘书长，接着在1994年11月成为代理主席。有了这两方面经验的积累，当媒体对他进行评论时，着重凸显出了他作为专家出身的高级官员所具备的优点和能力（“高智(22)商”、“同代人中最优秀的人”）以及他对雅克·希拉克的忠诚。自从跟随总统希拉克在香榭丽舍执政以来，他一直领导着保卫共和联盟，然而他的政治资本却因党派依赖和部长效忠的减损而严重削弱，因为(23)这些人如今更忠诚于总统胜过总理。从1995年7月开始，他实施业已宣布的变革的能力受到了严峻的考验，用他前任爱德华·巴拉迪尔的话来说：“在第五共和国的历史上，我们从来没有见到一个总理如此快速地从‘得宠’到‘失宠’。”此外，他还因儿子住房问题遭到了控诉。

在这种背景下，我们必须对1995年7月26日通告中宣布的雄心勃勃的国家改革计划进行分析。关于通告文本生成所进行的大量访谈证实：该通告既不是总理的命令，也不是总理制订的成熟计划，而是保证总理可以行使权力的战略性手段。通告是由顾问们撰写的，它更像是一份未来将采取的行动计划，而不是总理所写的或为总理所写的真正文书，因此它很快成为了政治挪用的对象。总理通过他的顾问们将通告和国家改革主题打造成为有力工具，以便在“希拉克”政府内部构建自己的权威和地位，摒除不稳定因素和政治分裂的威胁。1995年6月至9月，当政府内部的政治取向正经历着明显摇摆的同时，国家改革政策发挥着双重作用：对受到组织分裂和目标分裂威胁的政府进行整合；赋予受到威胁的总理权威以合法性。国家改革政策弥补了从改革初步构想到1995年9月政局混乱这段时期的“空白”。1995年9月，法国经济与财政部部长阿兰·玛德兰辞职，与此同时一项新的经济紧缩政策带来了国家经济政策的变化。国家改革通告通过设置一些限制条件来让同僚们承认总理的权威，并且为政府确定了新的工作方法。文件的第二部分是总理对各位部长提出的要求，以“政府动员”为标题，实则为威权指令:

“出于国家改革和国家公共服务改革的迫切需要，所有部长，你们是各管理机关的领导者”；“我要求你们每一个人都要特别支持我所提出的加快现代化进程、拓宽现代化领域的重要举措”（指令1）；“我要求你们从现在开始准备10页左右的关于现代化及行政管理的战略文书”（指令3）；“最后特别要求：法国公共服务部部长（……）、经济与财政部部长、国家改革部部长、负责国家一体化和防御国家分裂部的部长、国土管理部部长（……）(24)（指令5）。”

1995年9月，总理的众多声明中都与国家改革通告有关，再次表明了总理正在“行使”他的职权：《朱佩重回第一线》（《解放报》，1995年9月5日）；《阿兰·朱佩开始进行国家改革》（《解放报》，1995正文书，因此它很快成为了政治挪用的对象。总理通过他的顾问们将通告和国家改革主题打造成为有力工具，以便在“希拉克”政府内部构建自己的权威和地位，摒除不稳定因素和政治分裂的威胁。1995年6月至9月，当政府内部的政治取向正经历着明显摇摆的同时，国家改革政策发挥着双重作用：对受到组织分裂和目标分裂威胁的政府进行整合；赋予受到威胁的总理权威以合法性。国家改革政策弥补了从改革初步构想到1995年9月政局混乱这段时期的“空白”。1995年9月，法国经济与财政部部长阿兰·玛德兰辞职，与此同时一项新的经济紧缩政策带来了国家经济政策的变化。国家改革通告通过设置一些限制条件来让同僚们承认总理的权威，并且为政府确定了新的工作方法。文件的第二部分是总理对各位部长提出的要求，以“政府动员”为标题，实则为威权指令:

“出于国家改革和国家公共服务改革的迫切需要，所有部长，你们是各管理机关的领导者”；“我要求你们每一个人都要特别支持我所提出的加快现代化进程、拓宽现代化领域的重要举措”（指令1）；“我要求你们从现在开始准备10页左右的关于现代化及行政管理的战略文书”（指令3）；“最后特别要求：法国公共服务部部长（……）、经济与财政部部长、国家改革部部长、负责国家一体化和防御国家分裂部的部长、国土管理部部长（……）(24)（指令5）。”

1995年9月，总理的众多声明中都与国家改革通告有关，再次表明了总理正在“行使”他的职权：《朱佩重回第一线》（《解放报》，1995年9月5日）；《阿兰·朱佩开始进行国家改革》（《解放报》，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