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体迷思：批判性思维的假死状态

社会学家埃尔文·詹尼斯（Irvig Jais）在分析了大量争论之后认为，珍珠港事件、猪湾失败、水门事件、越南战争和美国其他的历史性错误都源自一种有缺陷的决策过程，他称之为团体迷思。詹尼斯将团体迷思定义为“一种团体成员为维护团体的凝聚力、追求团体和谐共识，而不能现实地评估其他可行办法的思考模式”。

普遍条件：过度寻求凝聚力和共识

凝聚力和它的好伙伴谋求共识，是发生团体迷思最常见的两个条件。詹尼斯并不认为所有追求凝聚力和共识的团体都会产生团体迷思，它们是团体迷思产生的必要但非充分条件。显然，一个人心涣散的团体可能会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耗费在内部的人事动荡上，无暇顾及任务。同时，凝聚力对团体可能是非常正面的因素。团体迷思根植于过度的凝聚力，是团体极力对外部展现自己团结的结果。一个团体越团结，产生团体迷思的危险性就越高。在团体规模增长时情况尤为如此。当团体成员过分关心如何达成一致、避免冲突和保持友好关系时，批判性思考和有效率的决策就会被牺牲掉。

没有成员必须公开表达反对意见。因为团体中往往会有坚不可摧的寻求共识的规范，因此团体的批判功能经常一声不吭地停摆。成员经常看不到那些应该被质疑的观点和立场，以及其他值得研究的方案。即便他们的确意识到了这些问题，他们可能为了随大流而随大流。团体迷思：批判性思维的假死状态

社会学家埃尔文·詹尼斯（Irvig Jais）在分析了大量争论之后认为，珍珠港事件、猪湾失败、水门事件、越南战争和美国其他的历史性错误都源自一种有缺陷的决策过程，他称之为团体迷思。詹尼斯将团体迷思定义为“一种团体成员为维护团体的凝聚力、追求团体和谐共识，而不能现实地评估其他可行办法的思考模式”。

普遍条件：过度寻求凝聚力和共识

凝聚力和它的好伙伴谋求共识，是发生团体迷思最常见的两个条件。詹尼斯并不认为所有追求凝聚力和共识的团体都会产生团体迷思，它们是团体迷思产生的必要但非充分条件。显然，一个人心涣散的团体可能会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耗费在内部的人事动荡上，无暇顾及任务。同时，凝聚力对团体可能是非常正面的因素。团体迷思根植于过度的凝聚力，是团体极力对外部展现自己团结的结果。一个团体越团结，产生团体迷思的危险性就越高。在团体规模增长时情况尤为如此。当团体成员过分关心如何达成一致、避免冲突和保持友好关系时，批判性思考和有效率的决策就会被牺牲掉。

没有成员必须公开表达反对意见。因为团体中往往会有坚不可摧的寻求共识的规范，因此团体的批判功能经常一声不吭地停摆。成员经常看不到那些应该被质疑的观点和立场，以及其他值得研究的方案。即便他们的确意识到了这些问题，他们可能为了随大流而随大流。团体迷思不是所有决策失误的原因。信息超载或信息不足、思维定式、集体推理错误、团体极化或者偶尔的犯傻都会铸成大错。但是，正如詹尼斯所说，团体迷思的确是原因之一，有时还是主要原因。在下文中，我会对支持詹尼斯这种说法的证据进行一一总结。

识别团体迷思：主要症状

詹尼斯列举了团体迷思的8大症状，他将其归为三大类。我会按照他的三个归类来讨论这8个症状。

高估团体的力量和道德水准：自负　一直有人说珍珠港事件源自美国军方的自以为是。珍珠港被认为坚不可摧。珍珠港的美军统帅轻视了日本人的攻击力。由于美国的鱼雷飞机要求至少18米的水深才能够发挥作用，而珍珠港水深只有9米，因此他们忽视了鱼雷飞机的力量。他们没有考虑到日本人已将鱼雷飞机改装得可适应浅水作业的可能性。珍珠港舰队自以为无敌的幻觉瞬间化为噩梦。

这种自以为无敌的幻觉是很多严重事故的前兆。2010年的墨西哥湾漏油事件就是例子之一。据报道，当时有一名英国石油公司的操作人员向上司报告称，一些橡胶材料似乎表明井中的橡胶密封件已经损坏，而上司的答复是：“那不可能。”团体迷思不是所有决策失误的原因。信息超载或信息不足、思维定式、集体推理错误、团体极化或者偶尔的犯傻都会铸成大错。但是，正如詹尼斯所说，团体迷思的确是原因之一，有时还是主要原因。在下文中，我会对支持詹尼斯这种说法的证据进行一一总结。

识别团体迷思：主要症状

詹尼斯列举了团体迷思的8大症状，他将其归为三大类。我会按照他的三个归类来讨论这8个症状。

高估团体的力量和道德水准：自负　一直有人说珍珠港事件源自美国军方的自以为是。珍珠港被认为坚不可摧。珍珠港的美军统帅轻视了日本人的攻击力。由于美国的鱼雷飞机要求至少18米的水深才能够发挥作用，而珍珠港水深只有9米，因此他们忽视了鱼雷飞机的力量。他们没有考虑到日本人已将鱼雷飞机改装得可适应浅水作业的可能性。珍珠港舰队自以为无敌的幻觉瞬间化为噩梦。

这种自以为无敌的幻觉是很多严重事故的前兆。2010年的墨西哥湾漏油事件就是例子之一。据报道，当时有一名英国石油公司的操作人员向上司报告称，一些橡胶材料似乎表明井中的橡胶密封件已经损坏，而上司的答复是：“那不可能。”2010年墨西哥湾的深水地平线石油钻井平台起火爆炸事件就是一个盲目自负导致灾难的典型例子。11个人在事故中丧生，超过2亿加仑的石油泄露进海洋，足够一台丰田普锐斯汽车沿着赤道绕世界18.5万圈。超过1,000千米长的海岸线被污染。4年以后，泄露的石油仍然在洗刷着海岸。

福岛核反应堆被设计为最大能承受8.6级地震，部分原因是有些地震学家认为这个地点不可能发生超过该级别的地震。 同时专家预测核电站附近的海浪最高不会超过5.7米，并据此设计了海啸墙。然而在2011年3月11日，日本遭遇了9级地震，伴随而来的海啸掀起了2010年墨西哥湾的深水地平线石油钻井平台起火爆炸事件就是一个盲目自负导致灾难的典型例子。11个人在事故中丧生，超过2亿加仑的石油泄露进海洋，足够一台丰田普锐斯汽车沿着赤道绕世界18.5万圈。超过1,000千米长的海岸线被污染。4年以后，泄露的石油仍然在洗刷着海岸。

福岛核反应堆被设计为最大能承受8.6级地震，部分原因是有些地震学家认为这个地点不可能发生超过该级别的地震。 同时专家预测核电站附近的海浪最高不会超过5.7米，并据此设计了海啸墙。然而在2011年3月11日，日本遭遇了9级地震，伴随而来的海啸掀起了15米高的巨浪，将福岛核电站吞没，导致了反应堆堆芯熔化和严重的辐射泄露。地震海啸造成近2万人死亡。

除了盲目自大，团体有时还会高估自己的道德水准。美国自以为较高的道德意识促成了猪湾事件。毕竟，这个行动的目的是要推翻卡斯特罗的政权并解放古巴。这种对团体道德水准的深信不疑就是团体迷思的症状。

思想封闭：过于想当然　思想封闭的团体拒绝相信可能会动摇其基本假设的警告或负面信息，并会将这种行为合理化。“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在起飞时，机翼被一块泡沫材料击穿，导致飞机在返程中解体。美国宇航局明知道过去曾有航天飞机被泡沫碎片击中，却没有给予航天飞机工程师足够的警告，提醒其注意碎片可能造成的灾难性后果。因为他们预设了泡沫碎片不会给航天飞机的飞行安全带来严重问题。

思维封闭造成的另一种团体迷思是认定敌人都是虚弱、愚蠢、微不足道或邪恶的。这种刻板印象会导致团体做出轻率的决定。珍珠港舰队曾对日本人抱有“侏儒民族”的刻板印象。林登·约翰逊（Lydo Johso）在越南战争期间对北越南人的看法充满了种族成见：“没有飞机的话，我们会任凭这些手持小刀的黄色小矮人摆布。”肯尼迪总统的智囊团认为卡斯特罗和他的军队不过是个笑话。但真正的笑话是他们自己的进攻计划，美国派出了1,400个古巴流亡分子去攻打卡斯特罗20万人的军队。稍微会点算术的人都会把这个计划枪毙掉。布什政府虽然在2003年赢得了伊拉克战争，但他们也大大低估了使其恢复和平的难度。15米高的巨浪，将福岛核电站吞没，导致了反应堆堆芯熔化和严重的辐射泄露。地震海啸造成近2万人死亡。

除了盲目自大，团体有时还会高估自己的道德水准。美国自以为较高的道德意识促成了猪湾事件。毕竟，这个行动的目的是要推翻卡斯特罗的政权并解放古巴。这种对团体道德水准的深信不疑就是团体迷思的症状。

思想封闭：过于想当然　思想封闭的团体拒绝相信可能会动摇其基本假设的警告或负面信息，并会将这种行为合理化。“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在起飞时，机翼被一块泡沫材料击穿，导致飞机在返程中解体。美国宇航局明知道过去曾有航天飞机被泡沫碎片击中，却没有给予航天飞机工程师足够的警告，提醒其注意碎片可能造成的灾难性后果。因为他们预设了泡沫碎片不会给航天飞机的飞行安全带来严重问题。

思维封闭造成的另一种团体迷思是认定敌人都是虚弱、愚蠢、微不足道或邪恶的。这种刻板印象会导致团体做出轻率的决定。珍珠港舰队曾对日本人抱有“侏儒民族”的刻板印象。林登·约翰逊（Lydo Johso）在越南战争期间对北越南人的看法充满了种族成见：“没有飞机的话，我们会任凭这些手持小刀的黄色小矮人摆布。”肯尼迪总统的智囊团认为卡斯特罗和他的军队不过是个笑话。但真正的笑话是他们自己的进攻计划，美国派出了1,400个古巴流亡分子去攻打卡斯特罗20万人的军队。稍微会点算术的人都会把这个计划枪毙掉。布什政府虽然在2003年赢得了伊拉克战争，但他们也大大低估了使其恢复和平的难度。保持统一的压力：展现一致性　团体迷思的最后一类症状是所有的成员都不得不保持意见和行为统一。有时，这种压力不是直接的，但有些情况下它也可能非常直接。当团体成员都会自我审查时，这种压力就会以非直接的形式呈现。自我审查就是预设团体里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共识。由于大家默认彼此意见统一，怀疑和反驳的重要性就被最小化了。沉默被视为赞成，这会造成所谓的“集体无意识”。团体成员内心可能有所怀疑，但是每个人都预设其他人都同意，因此不想做“出头鸟”，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进行质疑会提出反对意见。所以，就产生了一致的错觉。即便有人表现出不同意的迹象，团体也会出现对异议者的直接压力，将这种质疑声压制下去。此时，不服从对团体来说正如暴风雨之于一场户外婚礼。最后，团体会通过信息控制来消除不统一。团体里会有“卫道士”主动保护团体免受那些可能会打破集体错觉的不同信息干扰。

这个系统拒绝所有可能破坏统一性的负面影响。约翰·肯尼迪决定进行猪湾行动之后，他的弟弟罗伯特劝阻了所有想劝总统放弃这个计划的人。美国财政部长保罗·奥尼尔（Paul O’Neil）说，乔治·布什在任时，副总统迪克·切尼（Dick Cheey）和他的团队设法将“总统包围在赞美里”，隔绝了任何对2003年伊拉克战争的反对意见。

一个团体不需要展现出团体迷思的所有症状。正如詹尼斯解释的，团体可能并不会表现出某些症状，但只要你能明显看到某些症状出现，就足以预料团体迷思带来的不幸结局了。他认为，“一般来讲，一个团队越频繁展现出这些征兆，它的决定就会越糟糕。”

预防团体迷思：提高警惕性保持统一的压力：展现一致性　团体迷思的最后一类症状是所有的成员都不得不保持意见和行为统一。有时，这种压力不是直接的，但有些情况下它也可能非常直接。当团体成员都会自我审查时，这种压力就会以非直接的形式呈现。自我审查就是预设团体里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共识。由于大家默认彼此意见统一，怀疑和反驳的重要性就被最小化了。沉默被视为赞成，这会造成所谓的“集体无意识”。团体成员内心可能有所怀疑，但是每个人都预设其他人都同意，因此不想做“出头鸟”，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进行质疑会提出反对意见。所以，就产生了一致的错觉。即便有人表现出不同意的迹象，团体也会出现对异议者的直接压力，将这种质疑声压制下去。此时，不服从对团体来说正如暴风雨之于一场户外婚礼。最后，团体会通过信息控制来消除不统一。团体里会有“卫道士”主动保护团体免受那些可能会打破集体错觉的不同信息干扰。

这个系统拒绝所有可能破坏统一性的负面影响。约翰·肯尼迪决定进行猪湾行动之后，他的弟弟罗伯特劝阻了所有想劝总统放弃这个计划的人。美国财政部长保罗·奥尼尔（Paul O’Neil）说，乔治·布什在任时，副总统迪克·切尼（Dick Cheey）和他的团队设法将“总统包围在赞美里”，隔绝了任何对2003年伊拉克战争的反对意见。

一个团体不需要展现出团体迷思的所有症状。正如詹尼斯解释的，团体可能并不会表现出某些症状，但只要你能明显看到某些症状出现，就足以预料团体迷思带来的不幸结局了。他认为，“一般来讲，一个团队越频繁展现出这些征兆，它的决定就会越糟糕。”

预防团体迷思：提高警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