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次经历让我领悟到了这项练习的力量——或者，就我的这次经历而言，不这样做的隐患。 21世纪初期，我曾担任军事联络官，陪同纽约市几位知名的商界人士参加一次与五角大楼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会晤。这些通常都是些热情友好而又枯燥乏味的会议。

当时，美国正在讨论如果入侵伊拉克的战争真的发生，那么这场战争将需要动用多大规模的兵力。布什总统和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曾表示，进入伊拉克的兵力水平会比较低，大约有15万人，而将军们对此也公开表示支持。我将这种策略称为“便宜而且容易”的故事线：许诺某项决策会是“便宜而且容易”的，从而将这项具有风险性的决策合理化。在入侵伊拉克这件事上，如果出兵规模较大，就需要调动预备队，而这会与“便宜而且容易”的故事线相矛盾。

在我陪同前往五角大楼的知名商界人士中，有一位早些时候曾在共和党总统内阁任职，我能感觉到他对低兵力水平的怀疑。当他询问计划中的兵力水平时，一位将军为小规模兵力辩护。他谈到了美国在1991年海湾战争中的教训，并且列举出其他强有力的理由，来证明低水平兵力的正确性。他在为政党的路线辩护。

这位前内阁秘书随后指出，沙里卡什维利将军认为入侵将需要更多兵力。沙里卡什维利将军曾担任前总统克林顿任期内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并且一直公开表示美国应该谨慎对待战争，而且如果真的卷入战争，美国需要的兵力将会远远超过目前正在考虑的水平。

“沙里卡什维利将军是如何得出他的数字的？”这位前内阁秘书问，“为什么这些数字和你的不同？”我俯下身，渴望听到答案。我的一次经历让我领悟到了这项练习的力量——或者，就我的这次经历而言，不这样做的隐患。 21世纪初期，我曾担任军事联络官，陪同纽约市几位知名的商界人士参加一次与五角大楼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会晤。这些通常都是些热情友好而又枯燥乏味的会议。

当时，美国正在讨论如果入侵伊拉克的战争真的发生，那么这场战争将需要动用多大规模的兵力。布什总统和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曾表示，进入伊拉克的兵力水平会比较低，大约有15万人，而将军们对此也公开表示支持。我将这种策略称为“便宜而且容易”的故事线：许诺某项决策会是“便宜而且容易”的，从而将这项具有风险性的决策合理化。在入侵伊拉克这件事上，如果出兵规模较大，就需要调动预备队，而这会与“便宜而且容易”的故事线相矛盾。

在我陪同前往五角大楼的知名商界人士中，有一位早些时候曾在共和党总统内阁任职，我能感觉到他对低兵力水平的怀疑。当他询问计划中的兵力水平时，一位将军为小规模兵力辩护。他谈到了美国在1991年海湾战争中的教训，并且列举出其他强有力的理由，来证明低水平兵力的正确性。他在为政党的路线辩护。

这位前内阁秘书随后指出，沙里卡什维利将军认为入侵将需要更多兵力。沙里卡什维利将军曾担任前总统克林顿任期内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并且一直公开表示美国应该谨慎对待战争，而且如果真的卷入战争，美国需要的兵力将会远远超过目前正在考虑的水平。

“沙里卡什维利将军是如何得出他的数字的？”这位前内阁秘书问，“为什么这些数字和你的不同？”我俯下身，渴望听到答案。将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重复他刚才为小规模兵力辩护的论点。我环顾室内，看到大多数人都开始一脸困惑。然而我们的提问者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气馁。当将军说完后，他再次发问：“我不是在问你是如何得出这些数字的，我是在问沙里卡什维利将军是如何得出他的数字的。”

将军再次重复同样的论点。此时，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显得很不耐烦，作为军事代表，我开始感到尴尬。当将军讲完话后，我们继续讨论其他事项。我不知道这位将军是不是根本不能或是不愿论证更大兵力的必要性。我始终不得而知。

提问方式的七宗罪

对别人的想法怀有好奇心是提出好问题的基础。有一种东西叫作糟糕的问题：那些较少以好奇心为驱动力的问题。下面举出一些例子。我们将其概括为提问方式的七宗罪。

1. 问题堆叠

示例：“已经完成多少测试了？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否确实找出了所有程序错误？是的，我真的认为非常有必要知道——我们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问题堆叠是指以不同的方式重复询问同一个问题，或者沿着你认为能够解释某个问题的逻辑深究下去。与之相反，你应该一次问一个问题，然后保持沉默。将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重复他刚才为小规模兵力辩护的论点。我环顾室内，看到大多数人都开始一脸困惑。然而我们的提问者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气馁。当将军说完后，他再次发问：“我不是在问你是如何得出这些数字的，我是在问沙里卡什维利将军是如何得出他的数字的。”

将军再次重复同样的论点。此时，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显得很不耐烦，作为军事代表，我开始感到尴尬。当将军讲完话后，我们继续讨论其他事项。我不知道这位将军是不是根本不能或是不愿论证更大兵力的必要性。我始终不得而知。

提问方式的七宗罪

对别人的想法怀有好奇心是提出好问题的基础。有一种东西叫作糟糕的问题：那些较少以好奇心为驱动力的问题。下面举出一些例子。我们将其概括为提问方式的七宗罪。

1. 问题堆叠

示例：“已经完成多少测试了？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否确实找出了所有程序错误？是的，我真的认为非常有必要知道——我们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问题堆叠是指以不同的方式重复询问同一个问题，或者沿着你认为能够解释某个问题的逻辑深究下去。与之相反，你应该一次问一个问题，然后保持沉默。我们针对一次会议进行了观察，会上有一位喜欢堆叠问题的高管。他的问题是这样的：“我们确实需要了解客户不愿购买这项服务的原因，以及我们的团队针对这一问题采取的行动，是不是我们沟通出了问题，还是因为他们没有所需的技能，或者他们认为这并不重要，而如果我们问他们，他们会说些什么，我们衡量此事成功的标准究竟是什么，哪家公司在这方面处于领先地位？”到了第二个或第三个问题时，所有人都失去了兴趣，最后他因无人回应而感到非常恼火。

问题问完后随即保持沉默。这种做法需要练习，因为在开始讲话之前，你需要先让问题过一下脑子，克制自己两秒钟后还想再说话的冲动，然后保持安静。

2.诱导性问题

示例：“你是否考虑过客户的需求？”

诱导性问题的根源在于认为对方是错的，或者认为你知道答案。我经常能从一些自认为有正确答案的人那里听到这样的提问方式。这些人自认为知道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又不想直说，于是他们试图将苏格拉底式教学方法拿来当作一个“教育的时刻”。这是既讨厌又自大的表现。

与之相反，我们应该让自己有一个学习的时刻。在你提出问题时，应该假设他人而不是你可能是正确的。可以从一句简单的、态度中立的“讲讲看”开始。暂时抛开主观评判，然后对他们看到和想到而你没有看到和想到的东西表现出好奇。既然这是暂时性的，你就可以让我们针对一次会议进行了观察，会上有一位喜欢堆叠问题的高管。他的问题是这样的：“我们确实需要了解客户不愿购买这项服务的原因，以及我们的团队针对这一问题采取的行动，是不是我们沟通出了问题，还是因为他们没有所需的技能，或者他们认为这并不重要，而如果我们问他们，他们会说些什么，我们衡量此事成功的标准究竟是什么，哪家公司在这方面处于领先地位？”到了第二个或第三个问题时，所有人都失去了兴趣，最后他因无人回应而感到非常恼火。

问题问完后随即保持沉默。这种做法需要练习，因为在开始讲话之前，你需要先让问题过一下脑子，克制自己两秒钟后还想再说话的冲动，然后保持安静。

2.诱导性问题

示例：“你是否考虑过客户的需求？”

诱导性问题的根源在于认为对方是错的，或者认为你知道答案。我经常能从一些自认为有正确答案的人那里听到这样的提问方式。这些人自认为知道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又不想直说，于是他们试图将苏格拉底式教学方法拿来当作一个“教育的时刻”。这是既讨厌又自大的表现。

与之相反，我们应该让自己有一个学习的时刻。在你提出问题时，应该假设他人而不是你可能是正确的。可以从一句简单的、态度中立的“讲讲看”开始。暂时抛开主观评判，然后对他们看到和想到而你没有看到和想到的东西表现出好奇。既然这是暂时性的，你就可以让自己完全相信他们是对的，而当他们把话说完时，你不必一定要同意他们的意见或批准他们的行动。

另一种方法是提出“多么/如何”的问题。比如问“那个是如何有用的”，或者“这与我们的目标在多大程度上是一致的”。这就是所谓的“好奇的如何”。“好奇的如何”问题通常是这样的：“_____如何影响_____？”或者：“你如何看这件事？”

3. “为什么”的问题

示例：“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类型的问题会让人们进入防备状态，并且体现出你认为“那件事”是个坏主意。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做出评判，而只是简单地说：“请多告诉我些相关情况。”另一个方法是询问“你做出这一决定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者“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4. 不纯净的问题

不纯净的问题类似于诱导性问题，只不过它没有明显地传达出对方是错误的这一讯息，但是它确实带有不易察觉的、常常是无意识的偏差，并且期待某个特定的回答。“不纯净的问题”的说法源自“纯净语言”（Clea Laguage）这一概念，后者是心理咨询中的一种说话和提问方式，用于消除咨询师所问的问题中的偏差，同时让患者能够做出自己的反应。

“纯净语言”是由大卫·格罗夫在20世纪80年代首次提出的，此后得到了进一步扩展。有关这一话题的一本值得推荐的书是温迪·苏利自己完全相信他们是对的，而当他们把话说完时，你不必一定要同意他们的意见或批准他们的行动。

另一种方法是提出“多么/如何”的问题。比如问“那个是如何有用的”，或者“这与我们的目标在多大程度上是一致的”。这就是所谓的“好奇的如何”。“好奇的如何”问题通常是这样的：“_____如何影响_____？”或者：“你如何看这件事？”

3. “为什么”的问题

示例：“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类型的问题会让人们进入防备状态，并且体现出你认为“那件事”是个坏主意。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做出评判，而只是简单地说：“请多告诉我些相关情况。”另一个方法是询问“你做出这一决定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者“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4. 不纯净的问题

不纯净的问题类似于诱导性问题，只不过它没有明显地传达出对方是错误的这一讯息，但是它确实带有不易察觉的、常常是无意识的偏差，并且期待某个特定的回答。“不纯净的问题”的说法源自“纯净语言”（Clea Laguage）这一概念，后者是心理咨询中的一种说话和提问方式，用于消除咨询师所问的问题中的偏差，同时让患者能够做出自己的反应。

“纯净语言”是由大卫·格罗夫在20世纪80年代首次提出的，此后得到了进一步扩展。有关这一话题的一本值得推荐的书是温迪·苏利文和朱迪·里斯合著的于2008年出版的《纯净的语言：揭示隐喻和打开思想》（Clea Laguage: Revealig Metaphors ad Opeig Mids）。

让我们举例说明：假设有一位同事诉说他和另一位同事工作的沮丧心情。他说当他让另外一个人完成某个项目所需的工作时根本行不通。你问他：“你有勇气站起来与他对峙吗？”这就是一个不纯净的问题。

它之所以是“不纯净的”，首先是因为这个问题预先认定你的朋友应该直面对方，大胆地挑明问题；其次这里所用的比喻是“站起来”与他对峙，而不是说“与之像伙伴一样”合作；最后你说你的朋友所需要的是勇气。这句话同时也意味着，你的朋友有责任让这个人完成他们的工作。

纯净的问题会消除这些偏差，比如可以这样问：“你说的行不通是什么意思？”或者：“你希望这件事是什么样子的？”纯净问题的结构旨在消除你的偏差和成见。

纯净问题是专门为心理治疗而设计的一项技巧，因为在心理治疗过程中会有大量的时间去倾听。我们很少在工作中有这样的时间，但是留心你自己的问题中可能存在的偏差，会让你平日提出的问题更有助于合作。对我来说，倾听我自己的问题可以让我看出自己对别人告诉我的事情（以及我们应该怎么做）的理解程度。

5. 二元性的问题文和朱迪·里斯合著的于2008年出版的《纯净的语言：揭示隐喻和打开思想》（Clea Laguage: Revealig Metaphors ad Opeig Mids）。

让我们举例说明：假设有一位同事诉说他和另一位同事工作的沮丧心情。他说当他让另外一个人完成某个项目所需的工作时根本行不通。你问他：“你有勇气站起来与他对峙吗？”这就是一个不纯净的问题。

它之所以是“不纯净的”，首先是因为这个问题预先认定你的朋友应该直面对方，大胆地挑明问题；其次这里所用的比喻是“站起来”与他对峙，而不是说“与之像伙伴一样”合作；最后你说你的朋友所需要的是勇气。这句话同时也意味着，你的朋友有责任让这个人完成他们的工作。

纯净的问题会消除这些偏差，比如可以这样问：“你说的行不通是什么意思？”或者：“你希望这件事是什么样子的？”纯净问题的结构旨在消除你的偏差和成见。

纯净问题是专门为心理治疗而设计的一项技巧，因为在心理治疗过程中会有大量的时间去倾听。我们很少在工作中有这样的时间，但是留心你自己的问题中可能存在的偏差，会让你平日提出的问题更有助于合作。对我来说，倾听我自己的问题可以让我看出自己对别人告诉我的事情（以及我们应该怎么做）的理解程度。

5. 二元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