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斯隆。

你可能会问：“西门子发明了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是第

一台实用型发电机，但也可以是电器设备工业。你可能还会问：“爱

迪生发明了什么？”有人说是电灯泡，但也有人说是电力和照明工业。

西门子和爱迪生的过人之处在于他们发明了技术研究的方法。的确，

当时从事同样发明的人不在少数；有人甚至会反驳说，他们两人的每[2]一项发明要么有人早就提出过，要么有人后来替他们完善过。然而，

最终设计并缔造了举足轻重的新产业的非他们二人莫属。

他们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对电力科技发展所开辟的新世界满

怀憧憬，特别是为伟大的法拉第的成就欢欣鼓舞的绝不只有他们二

人。然而只有他们问道：这种知识能创造出什么重大经济机会？为了

实现这个经济机会，我们还需要哪些新的、额外的技术发明和开发成

果？西门子并没有因为自己有发电机就去开发电气化铁路，他搞发电

机是因为他已经预见电气化铁路将成为一个重要产业，特别是城际交

通需要电动马达来提供牵引力。同样，爱迪生也没有因为发明了一个

可用的灯泡就去设计第一盏电灯和第一座发电厂，也没有想过将它们

与发电站、变压器和配电系统整合在一起。他数年如一日地研究灯泡，弗雷德·斯隆。

你可能会问：“西门子发明了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是第

一台实用型发电机，但也可以是电器设备工业。你可能还会问：“爱

迪生发明了什么？”有人说是电灯泡，但也有人说是电力和照明工业。

西门子和爱迪生的过人之处在于他们发明了技术研究的方法。的确，

当时从事同样发明的人不在少数；有人甚至会反驳说，他们两人的每[2]一项发明要么有人早就提出过，要么有人后来替他们完善过。然而，

最终设计并缔造了举足轻重的新产业的非他们二人莫属。

他们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对电力科技发展所开辟的新世界满

怀憧憬，特别是为伟大的法拉第的成就欢欣鼓舞的绝不只有他们二

人。然而只有他们问道：这种知识能创造出什么重大经济机会？为了

实现这个经济机会，我们还需要哪些新的、额外的技术发明和开发成

果？西门子并没有因为自己有发电机就去开发电气化铁路，他搞发电

机是因为他已经预见电气化铁路将成为一个重要产业，特别是城际交

通需要电动马达来提供牵引力。同样，爱迪生也没有因为发明了一个

可用的灯泡就去设计第一盏电灯和第一座发电厂，也没有想过将它们

与发电站、变压器和配电系统整合在一起。他数年如一日地研究灯泡，[3]是因为在他构想的综合性城市和照明工业中缺少这样东西。

我们可以将这类人称为第一批真正的“创新者”。他们系统化地

定义了新知识和新能力要创造的机会，即创新的机会。然后，他们着

手提供抓住机会必备的新知识、新能力和新技术。应该说他们也是第

一批真正的“系统设计师”。

两位创新者的创造生命都很长，但其实他们在30岁时就已经功

成名就，双双缔造了新的产业，而不仅仅是发明了某个新设备或某种

新设计。两人都是靠提出如下问题而实现了经济机会的最大化，这个

问题是：电力应用在哪些领域有机会创造出最成功且最有利润的新产

业？

机会最大化未必意味着技术创新，日本发展成为现代工业国家的

路径可以证明这点。

1870～1900年，日本从一个以农村氏族为主的前工业化经济体

转变为欧美之外的第一个现代化经济体。在此期间，日本不太可能推

动技术创新，它的问题更多与社会创新有关，即如何建立一个体制，

让一个完全在欧美之外拥有自己的文化、传统和社会结构的国家能够

接受与采纳西方的技术及经济体制。[3]是因为在他构想的综合性城市和照明工业中缺少这样东西。

我们可以将这类人称为第一批真正的“创新者”。他们系统化地

定义了新知识和新能力要创造的机会，即创新的机会。然后，他们着

手提供抓住机会必备的新知识、新能力和新技术。应该说他们也是第

一批真正的“系统设计师”。

两位创新者的创造生命都很长，但其实他们在30岁时就已经功

成名就，双双缔造了新的产业，而不仅仅是发明了某个新设备或某种

新设计。两人都是靠提出如下问题而实现了经济机会的最大化，这个

问题是：电力应用在哪些领域有机会创造出最成功且最有利润的新产

业？

机会最大化未必意味着技术创新，日本发展成为现代工业国家的

路径可以证明这点。

1870～1900年，日本从一个以农村氏族为主的前工业化经济体

转变为欧美之外的第一个现代化经济体。在此期间，日本不太可能推

动技术创新，它的问题更多与社会创新有关，即如何建立一个体制，

让一个完全在欧美之外拥有自己的文化、传统和社会结构的国家能够

接受与采纳西方的技术及经济体制。在这个时期，财阀（Zaibatsu）作为日本主要的家族企业承担了

国家经济发展的重任，它们始终如一地追求机会最大化。它们问道：

我们发展到现阶段，哪些产业能为日本和我们的企业带来最大的经济

机会？答案可能是船运公司、人寿保险公司、纺织工业等。这个答案

反过来又证实了社会创新势在必行，比如，它们需要一个工厂组织，

将日本的人际和社会关系传统与现代工业生产秩序融合在一起。正是

因为时刻不忘聚焦机会最大化，日本才成功做到了其他欧美国家迄今

为止都没做到的事情——以相当快的速度发展成一个现代经济体，

却没有造成多少社会混乱和政治动荡。

成功的规划总是以实现机会最大化为基础。苏联的规划基于一套

理论，即将企业家视为将资本投资机会最大化的代理人（关于这个概

念的起源、皮埃尔兄弟（Brothers Pereire）在他们的银行事业“动产

信贷银行”（Credit Mobilier）的第一次实际应用及其对整个欧洲的影

响，请参见第11章的简要描述）。

不过，也有许多规模略逊却不失成功的例子。美国的西尔斯百货

和英国的玛莎百货都是今日首屈一指的零售企业，它们持续不断地问

自己：有哪些机会可以做一些不同以往的、有别于他人的事情，从而在这个时期，财阀（Zaibatsu）作为日本主要的家族企业承担了

国家经济发展的重任，它们始终如一地追求机会最大化。它们问道：

我们发展到现阶段，哪些产业能为日本和我们的企业带来最大的经济

机会？答案可能是船运公司、人寿保险公司、纺织工业等。这个答案

反过来又证实了社会创新势在必行，比如，它们需要一个工厂组织，

将日本的人际和社会关系传统与现代工业生产秩序融合在一起。正是

因为时刻不忘聚焦机会最大化，日本才成功做到了其他欧美国家迄今

为止都没做到的事情——以相当快的速度发展成一个现代经济体，

却没有造成多少社会混乱和政治动荡。

成功的规划总是以实现机会最大化为基础。苏联的规划基于一套

理论，即将企业家视为将资本投资机会最大化的代理人（关于这个概

念的起源、皮埃尔兄弟（Brothers Pereire）在他们的银行事业“动产

信贷银行”（Credit Mobilier）的第一次实际应用及其对整个欧洲的影

响，请参见第11章的简要描述）。

不过，也有许多规模略逊却不失成功的例子。美国的西尔斯百货

和英国的玛莎百货都是今日首屈一指的零售企业，它们持续不断地问

自己：有哪些机会可以做一些不同以往的、有别于他人的事情，从而可能带来最大的经济成果？两家企业的经历表明这是一个动态问题，

每隔几年就会有新的答案，而一个理想化的企业一旦规划妥当并进入

有效运营，很可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保持其特性。

罗斯柴尔德家族是如何盛兴的

第三种路径是把资源的作用发挥到淋漓尽致，在此最具启发的例

子莫过于罗斯柴尔德家族（House of Rothschild）的盛兴过程。它的

盛兴绝非必然。18世纪90年代后期，罗斯柴尔德王朝的奠基人梅耶·

阿姆谢尔·罗斯柴尔德（Meyer Amschel Rothschild）只不过是一个小

镇上的放债人，在各大国际金融中心中籍籍无名。可是不到20年，

也就是拿破仑战争结束时，罗斯柴尔德家族就无可争议地跻身欧洲的

金融巨头之列。它与法国和俄罗斯诸列强平起平坐，对势力弱小的皇

亲贵族和统治者更是不放在眼里。罗斯柴尔德家族之所以在短时间内

飞黄腾达，是因为它系统化地使家族资源得以最大化。

这个家族有四项顶级资源，就是四个排行靠前的儿子——内森

（Natha）、詹姆斯（James）、阿姆谢尔（Amschel）和所罗门

（Salomo）。他们的父亲（或许更可能是他们的母亲），为他们每个可能带来最大的经济成果？两家企业的经历表明这是一个动态问题，

每隔几年就会有新的答案，而一个理想化的企业一旦规划妥当并进入

有效运营，很可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保持其特性。

罗斯柴尔德家族是如何盛兴的

第三种路径是把资源的作用发挥到淋漓尽致，在此最具启发的例

子莫过于罗斯柴尔德家族（House of Rothschild）的盛兴过程。它的

盛兴绝非必然。18世纪90年代后期，罗斯柴尔德王朝的奠基人梅耶·

阿姆谢尔·罗斯柴尔德（Meyer Amschel Rothschild）只不过是一个小

镇上的放债人，在各大国际金融中心中籍籍无名。可是不到20年，

也就是拿破仑战争结束时，罗斯柴尔德家族就无可争议地跻身欧洲的

金融巨头之列。它与法国和俄罗斯诸列强平起平坐，对势力弱小的皇

亲贵族和统治者更是不放在眼里。罗斯柴尔德家族之所以在短时间内

飞黄腾达，是因为它系统化地使家族资源得以最大化。

这个家族有四项顶级资源，就是四个排行靠前的儿子——内森

（Natha）、詹姆斯（James）、阿姆谢尔（Amschel）和所罗门

（Salomo）。他们的父亲（或许更可能是他们的母亲），为他们每个人都发现并挑选了最适合其才干和个性的重大机会，这些机会能使他

们的单项“资源”发挥到极致。

内森最能干、最敢冒险且富有想象力，但他为人粗鲁、傲慢。于

是，他被派往伦敦，当时伦敦乃是世界最大的金融中心，也是竞争最

残酷的市场。咄咄逼人的商界人士每天在那里为了争夺金融和经济势

力厮杀，他们压根儿顾不得风度和礼仪，只算计硬通货。

詹姆斯驻守在拿破仑辖制的巴黎。巴黎是当时和此后一个世纪欧

洲大陆最大的资本市场，也是金融世界最凶险诡谲之地。与詹姆斯同

时代的巴尔扎克在小说中描述的那些金融圈的勾当和圈套不过是浮光

掠影，当时的巴黎，受政府或竞争对手收买的间谍无孔不入。金融是

一个政治营生，然而巴黎的政治动乱（革命、恐怖事件、暴政和复辟）

此起彼伏，摧毁了许多当时和此后比罗斯柴尔德家族更强大的金融巨

头。而这正好让詹姆斯如鱼得水，事实上把他放到其他任何地方可能

都是“明珠暗投”，他是耍手腕的高手，早年就成了家族里的政治战

略家。

彬彬有礼、耐心十足、一副装腔作势高贵做派的所罗门去了维也

纳。那里的银行业仍然只有一个客户——哈布斯堡王朝（Hapsburg 人都发现并挑选了最适合其才干和个性的重大机会，这些机会能使他

们的单项“资源”发挥到极致。

内森最能干、最敢冒险且富有想象力，但他为人粗鲁、傲慢。于

是，他被派往伦敦，当时伦敦乃是世界最大的金融中心，也是竞争最

残酷的市场。咄咄逼人的商界人士每天在那里为了争夺金融和经济势

力厮杀，他们压根儿顾不得风度和礼仪，只算计硬通货。

詹姆斯驻守在拿破仑辖制的巴黎。巴黎是当时和此后一个世纪欧

洲大陆最大的资本市场，也是金融世界最凶险诡谲之地。与詹姆斯同

时代的巴尔扎克在小说中描述的那些金融圈的勾当和圈套不过是浮光

掠影，当时的巴黎，受政府或竞争对手收买的间谍无孔不入。金融是

一个政治营生，然而巴黎的政治动乱（革命、恐怖事件、暴政和复辟）

此起彼伏，摧毁了许多当时和此后比罗斯柴尔德家族更强大的金融巨

头。而这正好让詹姆斯如鱼得水，事实上把他放到其他任何地方可能

都是“明珠暗投”，他是耍手腕的高手，早年就成了家族里的政治战

略家。

彬彬有礼、耐心十足、一副装腔作势高贵做派的所罗门去了维也

纳。那里的银行业仍然只有一个客户——哈布斯堡王朝（Hapsbu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