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规划，评估其适当性，并对国家决定进行反思性研究：“国家自然会思考，在缺乏要素和手段的经济背景中，自身推行的干预政策和各项措施是否取得相应的效益（……），尽可能严格地计算某些公共服务和决策的成本和效益，这种观点在潜移默化中逐渐渗透了法国行政(31)的某些组成部分。”值得注意的是，衡量行政服务成本已成为重要工作目标，因其恰好与优化公共支出相关联。预测局内部经济知识的转变以及针对规划工作提出的问题，也是“国家的自我关注”的第二个体现。

随着针对国家行为合理性的质疑越来越多，一个汇集了众多预算局高级官员以及时任财政与经济部部长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周围亲信的第三团体应声而起。无论是从历史角度还是从结构角度上看，预算局都站在政府中长期规划以及具体计划的对立面，因为这些规划和计划总会导致不受控制的经济参与活动。1960年代上半叶，由于政府规划目标不断扩展再加之政府目标优先原则，“预算”方面的担(32)忧显著增加。然而因为有利于各行业公共政策发展，并能够为福利国家的外延式发展提供“客观”理由，计划总署被视为各行业部的客观盟友，也即那些所谓的“开销”部的盟友。而且计划总署对总理的依附使人们更加怀疑，它已经逐渐成为马提尼翁府的私有工具和抗衡财政部的有力对手。面对长达数年的实际或计划支出承诺，预算局的历任领导们都有意愿开发能够衡量最优选择的工具。这些因素解释了为何预测局局长让·圣-格乌尔希望与预算局局长雷诺·德·拉·热尼耶埃围绕微观经济研究展开合作。公共支出的决定既应以现有的和可预见的宏观经济数据为依据，又应以不囿于公共财政收支平衡的“开明”政治意愿为依据。这些结构因素连同自由主义的指导方针有利于紧缩行规划，评估其适当性，并对国家决定进行反思性研究：“国家自然会思考，在缺乏要素和手段的经济背景中，自身推行的干预政策和各项措施是否取得相应的效益（……），尽可能严格地计算某些公共服务和决策的成本和效益，这种观点在潜移默化中逐渐渗透了法国行政(31)的某些组成部分。”值得注意的是，衡量行政服务成本已成为重要工作目标，因其恰好与优化公共支出相关联。预测局内部经济知识的转变以及针对规划工作提出的问题，也是“国家的自我关注”的第二个体现。

随着针对国家行为合理性的质疑越来越多，一个汇集了众多预算局高级官员以及时任财政与经济部部长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周围亲信的第三团体应声而起。无论是从历史角度还是从结构角度上看，预算局都站在政府中长期规划以及具体计划的对立面，因为这些规划和计划总会导致不受控制的经济参与活动。1960年代上半叶，由于政府规划目标不断扩展再加之政府目标优先原则，“预算”方面的担(32)忧显著增加。然而因为有利于各行业公共政策发展，并能够为福利国家的外延式发展提供“客观”理由，计划总署被视为各行业部的客观盟友，也即那些所谓的“开销”部的盟友。而且计划总署对总理的依附使人们更加怀疑，它已经逐渐成为马提尼翁府的私有工具和抗衡财政部的有力对手。面对长达数年的实际或计划支出承诺，预算局的历任领导们都有意愿开发能够衡量最优选择的工具。这些因素解释了为何预测局局长让·圣-格乌尔希望与预算局局长雷诺·德·拉·热尼耶埃围绕微观经济研究展开合作。公共支出的决定既应以现有的和可预见的宏观经济数据为依据，又应以不囿于公共财政收支平衡的“开明”政治意愿为依据。这些结构因素连同自由主义的指导方针有利于紧缩政策，因此在财政部部长（吉斯卡尔·德斯坦）办公室内部得到捍卫。凯恩斯主义宏观经济政策的传统框架开始被削弱。1963年财政(33)部宣布推行经济稳定计划（le pla de stabilisatio），其指导方针与计划目标相悖，这也反映出许多官员的态度转变，他们似乎已不再相信政府规划的功效，也不再相信政府规划会为自身政治生涯带来有用(34)(35)的政治资源。让·塞里塞或让·圣-格乌尔等许多官员表示，时任财政部部长吉斯卡尔·德斯坦力主经济稳定计划才是“真正的”计划，这也说明了规划工作本身的失败和危险。在一份1964年9月18日的文件中，让·圣-格乌尔做出了经济信仰开始重构以及“新自由主义”逐(36)渐兴起的预断。一些高级官员开始在知识和政治上投资“另一种”正统学说，在这个学说框架下，平衡预算和对抗通货膨胀成为必然的弊端。正如微观经济介入规划工作的宏观经济框架以使后者更加合理，一些“自由主义”姿态也介入仍然占主导地位的国家干预主义之中。通过庞大的预算总额，行政逐渐客观化为知识对象。

受1960年代改革构型中特定问题的推动，我们之前所考察的三个机构都希望使经济合理性成为公共干预分析和公共支出定位的依据。国家计划总署制定计划不断外延化、部门化和政治化，催生了对国家行为理性化的质疑，并促进了行政自我认识的发展。“国家的自我关注”是通过改革构型内部要素相互作用建立起来的，某些政府机构（计划总署、财政部）希望通过调动新的专业知识来控制经济进程，进而重新确立跨部门的“中央集权”地位。然而由于三个群体的合理性不尽相同，共识也便难以达成。无论是国家计划总署还是国家统计局负责规划工作的“历史级”高级官员们（皮埃尔·马塞、克洛德·格吕松）都认为，若想提高规划工作的质量，就必须利用经济模型和微政策，因此在财政部部长（吉斯卡尔·德斯坦）办公室内部得到捍卫。凯恩斯主义宏观经济政策的传统框架开始被削弱。1963年财政(33)部宣布推行经济稳定计划（le pla de stabilisatio），其指导方针与计划目标相悖，这也反映出许多官员的态度转变，他们似乎已不再相信政府规划的功效，也不再相信政府规划会为自身政治生涯带来有用(34)(35)的政治资源。让·塞里塞或让·圣-格乌尔等许多官员表示，时任财政部部长吉斯卡尔·德斯坦力主经济稳定计划才是“真正的”计划，这也说明了规划工作本身的失败和危险。在一份1964年9月18日的文件中，让·圣-格乌尔做出了经济信仰开始重构以及“新自由主义”逐(36)渐兴起的预断。一些高级官员开始在知识和政治上投资“另一种”正统学说，在这个学说框架下，平衡预算和对抗通货膨胀成为必然的弊端。正如微观经济介入规划工作的宏观经济框架以使后者更加合理，一些“自由主义”姿态也介入仍然占主导地位的国家干预主义之中。通过庞大的预算总额，行政逐渐客观化为知识对象。

受1960年代改革构型中特定问题的推动，我们之前所考察的三个机构都希望使经济合理性成为公共干预分析和公共支出定位的依据。国家计划总署制定计划不断外延化、部门化和政治化，催生了对国家行为理性化的质疑，并促进了行政自我认识的发展。“国家的自我关注”是通过改革构型内部要素相互作用建立起来的，某些政府机构（计划总署、财政部）希望通过调动新的专业知识来控制经济进程，进而重新确立跨部门的“中央集权”地位。然而由于三个群体的合理性不尽相同，共识也便难以达成。无论是国家计划总署还是国家统计局负责规划工作的“历史级”高级官员们（皮埃尔·马塞、克洛德·格吕松）都认为，若想提高规划工作的质量，就必须利用经济模型和微观经济作为新阶段的必要辅助。而预测局的高级官员们（让·圣-格乌尔）则主张计划改革，并希望在以新方法为指导的宏观经济政策新框架内精简公共支出、实行公共干预。二战后，这些高级官员在国家行政学院接受凯恩斯主义教育，他们在第四共和国重要政治人物的笼罩下默默无闻，却在随后成立的第五共和国中担任了最为重要的职务。他们关于计划的立场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对于这些政府要员来说，(37)计划已经丧失了部分用途，而且需要“民主化”与“地区化”。相反，他们对在稳定计划框架下实施的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持有敌意。第三个群体是“预算派”，由一批1950年代初在国家行政学院接受教育的高级官员和财政部官员组成。他们不再相信计划并慢慢建立起不同的姿态。虽然他们承认自身具有凯恩斯的社会化特征，但他们对1960年代的自由主义复苏也十分敏感。借助于部长办公室权力的增长，他们也担任起了重要职务。这三个群体虽然互有差异，却同被打(38)上“技术官僚”的烙印，并围绕着“国家的自我关注”建立起同盟。他们深信：若想实现现代化，并附带维护自身在行政机器中的地位，就必须掌握新的控制和预测方法，以强化核心力量。

(1)　约翰·H.麦克阿瑟、布鲁斯·R.斯科特，《法国工业与国家规划》，巴黎，组织出版社，1970年，第436页。(2)　安德鲁·莫拉夫奇克，《微小与伟大：戴高乐将军欧洲政策的经济起源》，载《法国政治学杂志》第49卷第4—5期，1999年8—10月，第507—543页。(3)　这个专家工作组由总理米歇尔·德布雷领导，工作组的两位副主任分别为法国国营铁路公司总经理路易·阿尔芒与自由经济学家雅克·鲁夫。(4)　路易·阿尔芒、雅克·鲁夫，《经济发展障碍报告》，巴黎，国家印刷局，观经济作为新阶段的必要辅助。而预测局的高级官员们（让·圣-格乌尔）则主张计划改革，并希望在以新方法为指导的宏观经济政策新框架内精简公共支出、实行公共干预。二战后，这些高级官员在国家行政学院接受凯恩斯主义教育，他们在第四共和国重要政治人物的笼罩下默默无闻，却在随后成立的第五共和国中担任了最为重要的职务。他们关于计划的立场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对于这些政府要员来说，(37)计划已经丧失了部分用途，而且需要“民主化”与“地区化”。相反，他们对在稳定计划框架下实施的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持有敌意。第三个群体是“预算派”，由一批1950年代初在国家行政学院接受教育的高级官员和财政部官员组成。他们不再相信计划并慢慢建立起不同的姿态。虽然他们承认自身具有凯恩斯的社会化特征，但他们对1960年代的自由主义复苏也十分敏感。借助于部长办公室权力的增长，他们也担任起了重要职务。这三个群体虽然互有差异，却同被打(38)上“技术官僚”的烙印，并围绕着“国家的自我关注”建立起同盟。他们深信：若想实现现代化，并附带维护自身在行政机器中的地位，就必须掌握新的控制和预测方法，以强化核心力量。

(1)　约翰·H.麦克阿瑟、布鲁斯·R.斯科特，《法国工业与国家规划》，巴黎，组织出版社，1970年，第436页。(2)　安德鲁·莫拉夫奇克，《微小与伟大：戴高乐将军欧洲政策的经济起源》，载《法国政治学杂志》第49卷第4—5期，1999年8—10月，第507—543页。(3)　这个专家工作组由总理米歇尔·德布雷领导，工作组的两位副主任分别为法国国营铁路公司总经理路易·阿尔芒与自由经济学家雅克·鲁夫。(4)　路易·阿尔芒、雅克·鲁夫，《经济发展障碍报告》，巴黎，国家印刷局，1960年，第22—23页。(5)　路易·阿尔芒、雅克·鲁夫，《经济发展障碍报告》，第32—33页。(6)　让·圣-格乌尔，《关于共同市场的报告》，作为非公开文件于1961年7月18日被送至皮埃尔·孟戴斯·弗朗斯总理办公室。让·圣-格乌尔曾任总理皮埃尔·孟戴斯·弗朗斯的技术顾问，时任法国国库司副司长，主要负责经济干预，同时他也是让·穆兰俱乐部成员。(7)　按照1962年8月7日法律，计划不再称为“现代化与设施”，而是“经济与社会发展”，这意味着目标的扩大。皮埃尔·博歇，《法国经济计划》，巴黎，国家政治科学基金会出版社与《经济学刊》联合出版，1986年，第70—71页。(8)　公共工程与交通部（未来的设备部）下属经济与国际事务处（SAEI）与武装部（于1964年成立预测与评估中心）都投资了经济核算技术。(9)　米歇尔·马尔盖拉兹、亨利·鲁索，《计划，国家事务？第一至第九个计划委员会的负责人们》，载亨利·鲁索编，《危机中的国家计划（1965—1985）》，巴黎，国家科学研究中心出版社，1987年，第49页。(10)　诺贝特·埃利亚斯，《西方的动力》，第104页。(11)　戴尔芬·杜隆，《政治现代化》，第159—176页；布丽吉特·盖蒂，《戴高乐，第五共和国先知》，第320—326页。(12)　巴斯蒂安·弗朗索瓦，《宪法的诞生：第五共和国（1958—1962）》，巴黎，巴黎政治学院出版社，1996年。(13)　国务委员皮埃尔·拉辛曾任米歇尔·德布雷总理（1959—1962）办公厅主任。特派团依据1963年3月12日颁布的决议而成立。(14)　行政改革常驻特派团，《行政概况》，1965年12月。特派团建议增强国家的“整合性”权力：通过统一文职行政人员队伍，实现公共服务的更大同质性；协调国家行政学院制度；明确定义大区行政组织原则；同时1960年，第22—23页。(5)　路易·阿尔芒、雅克·鲁夫，《经济发展障碍报告》，第32—33页。(6)　让·圣-格乌尔，《关于共同市场的报告》，作为非公开文件于1961年7月18日被送至皮埃尔·孟戴斯·弗朗斯总理办公室。让·圣-格乌尔曾任总理皮埃尔·孟戴斯·弗朗斯的技术顾问，时任法国国库司副司长，主要负责经济干预，同时他也是让·穆兰俱乐部成员。(7)　按照1962年8月7日法律，计划不再称为“现代化与设施”，而是“经济与社会发展”，这意味着目标的扩大。皮埃尔·博歇，《法国经济计划》，巴黎，国家政治科学基金会出版社与《经济学刊》联合出版，1986年，第70—71页。(8)　公共工程与交通部（未来的设备部）下属经济与国际事务处（SAEI）与武装部（于1964年成立预测与评估中心）都投资了经济核算技术。(9)　米歇尔·马尔盖拉兹、亨利·鲁索，《计划，国家事务？第一至第九个计划委员会的负责人们》，载亨利·鲁索编，《危机中的国家计划（1965—1985）》，巴黎，国家科学研究中心出版社，1987年，第49页。(10)　诺贝特·埃利亚斯，《西方的动力》，第104页。(11)　戴尔芬·杜隆，《政治现代化》，第159—176页；布丽吉特·盖蒂，《戴高乐，第五共和国先知》，第320—326页。(12)　巴斯蒂安·弗朗索瓦，《宪法的诞生：第五共和国（1958—1962）》，巴黎，巴黎政治学院出版社，1996年。(13)　国务委员皮埃尔·拉辛曾任米歇尔·德布雷总理（1959—1962）办公厅主任。特派团依据1963年3月12日颁布的决议而成立。(14)　行政改革常驻特派团，《行政概况》，1965年12月。特派团建议增强国家的“整合性”权力：通过统一文职行政人员队伍，实现公共服务的更大同质性；协调国家行政学院制度；明确定义大区行政组织原则；同时对监察职系进行改组，以巩固部长对各自部门的权力；在国家计划与经济发展框架下加强各省政府的权力。(15)　《法国审计法院年度报告》，1962年，被行政改革常驻特派团引用。(16)　行政改革常驻特派团，《行政概况：行政改革的目标》，1965年12月，第22—25页。(17)　关于第四共和国期间国家重要官员的地位，参见布丽吉特·盖蒂，《戴高乐，第五共和国先知》，第278—293页。(18)　关于国家计划总署在此构型中的详细情况分析，参见万桑·斯彭勒豪尔，《公共政策评估》，第29—124页。(19)　参见弗朗索瓦·福尔凯，《权力账户》，巴黎，墨水出版社，1981年，第285页。关于这些要求与法国国家统计局之间存在的冲突，参见万桑·斯彭勒豪尔，《公共政策评估》，第81—95页。(20)　1985年工作组，《对1985年的思考》，皮埃尔·马塞所作《前言》，巴黎，发现出版社，1964年。(21)　《对1985年的思考》，第20页。(22)　经济与财政研究处、预测局成为了一篇内容丰富、资料翔实的史学博士论文的研究对象［奥德·特里，《从狙击手到专家：财政部对经济预算的组织（1948—1968）》，巴黎，法国经济与财政史委员会，2002年］。(23)　克洛德·格吕松，生于1910年，毕业于巴黎综合工科学校，财政监察员、经济与财政研究处创始人，1961年出任国家统计局局长。(24)　最初负责参与建设国家财会制度（建立国家账目制度），成为成立于1952年的国家账目委员会（当时由皮埃尔·孟戴斯·弗朗斯领导）的重要支柱。(25)　例如，经济总体情况报表（TEE）、国家财政收支报表（TOF）、经济对监察职系进行改组，以巩固部长对各自部门的权力；在国家计划与经济发展框架下加强各省政府的权力。(15)　《法国审计法院年度报告》，1962年，被行政改革常驻特派团引用。(16)　行政改革常驻特派团，《行政概况：行政改革的目标》，1965年12月，第22—25页。(17)　关于第四共和国期间国家重要官员的地位，参见布丽吉特·盖蒂，《戴高乐，第五共和国先知》，第278—293页。(18)　关于国家计划总署在此构型中的详细情况分析，参见万桑·斯彭勒豪尔，《公共政策评估》，第29—124页。(19)　参见弗朗索瓦·福尔凯，《权力账户》，巴黎，墨水出版社，1981年，第285页。关于这些要求与法国国家统计局之间存在的冲突，参见万桑·斯彭勒豪尔，《公共政策评估》，第81—95页。(20)　1985年工作组，《对1985年的思考》，皮埃尔·马塞所作《前言》，巴黎，发现出版社，1964年。(21)　《对1985年的思考》，第20页。(22)　经济与财政研究处、预测局成为了一篇内容丰富、资料翔实的史学博士论文的研究对象［奥德·特里，《从狙击手到专家：财政部对经济预算的组织（1948—1968）》，巴黎，法国经济与财政史委员会，2002年］。(23)　克洛德·格吕松，生于1910年，毕业于巴黎综合工科学校，财政监察员、经济与财政研究处创始人，1961年出任国家统计局局长。(24)　最初负责参与建设国家财会制度（建立国家账目制度），成为成立于1952年的国家账目委员会（当时由皮埃尔·孟戴斯·弗朗斯领导）的重要支柱。(25)　例如，经济总体情况报表（TEE）、国家财政收支报表（TOF）、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