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的象征，如今却在“卡特里娜”飓风到来的前一天（即星期日），成为新奥尔良最大的风暴避难所。最终大约有16000人被转移至此。到了星期三，体育馆已经完全沦为恐怖的地狱……“我们就在地板上撒尿，像禽兽一样。”接受采访时，25岁的塔法尼·史密斯怀抱着她仅3周大的儿子特里，右手拿着救援人员给的半瓶配方奶。婴儿用品越来越紧缺。一位母亲表示，救援人员给了她两块尿布，告诉她如果尿布脏了就把排泄物刮掉，然后重复使用。

在这里，我要测试一下读者的耐心，请考虑以下两个看似矛盾但可能同时成立的想法：第一，对于困在新奥尔良的民众来说，灾难应急行动简直一塌糊涂；第二，由于模拟“帕姆”飓风时所做的计划，成千上万的生命得以挽救。简而言之：“卡特里娜”飓风带来的影响极其可怕，但或许情况原本会更糟。

因为贝里瓦向参议院展示的表还有最后两行，正是这两行体现了“帕姆”飓风与“卡特里娜”飓风之间最大的差异（见表12—2）。

表12-2 模拟飓风与现实飓风的结果对比（第二部分）智的象征，如今却在“卡特里娜”飓风到来的前一天（即星期日），成为新奥尔良最大的风暴避难所。最终大约有16000人被转移至此。到了星期三，体育馆已经完全沦为恐怖的地狱……“我们就在地板上撒尿，像禽兽一样。”接受采访时，25岁的塔法尼·史密斯怀抱着她仅3周大的儿子特里，右手拿着救援人员给的半瓶配方奶。婴儿用品越来越紧缺。一位母亲表示，救援人员给了她两块尿布，告诉她如果尿布脏了就把排泄物刮掉，然后重复使用。

在这里，我要测试一下读者的耐心，请考虑以下两个看似矛盾但可能同时成立的想法：第一，对于困在新奥尔良的民众来说，灾难应急行动简直一塌糊涂；第二，由于模拟“帕姆”飓风时所做的计划，成千上万的生命得以挽救。简而言之：“卡特里娜”飓风带来的影响极其可怕，但或许情况原本会更糟。

因为贝里瓦向参议院展示的表还有最后两行，正是这两行体现了“帕姆”飓风与“卡特里娜”飓风之间最大的差异（见表12—2）。

表12-2 模拟飓风与现实飓风的结果对比（第二部分）2019年，贝里瓦在谈到“帕姆”飓风时表示：“我们的预测几乎完全符合科学规律。唯一大错特错的就是死亡人数。我们预测将有超过6万人死亡。但实际死亡人数为1700，尽管这一数字也很可怕。所以，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在于反向流动。”

“反向流动”是公共交通中的一种应急程序，意味着高速公路上的所有车道都被临时改为同一方向。这从理论上来看是合乎逻辑的：毕竟，所有的交通工具此时都应该驶离灾区。但是想象一下州际公路反转方向的复杂程度吧！每一个方向不对的入口匝道都必须进行封锁和监控；必须将目前的状况及时告知公众；紧急救援人员必须随时待命，对滞留车辆迅速做出反应，以免造成交通堵塞。那么，当“反向流动”的州际公路到达州际边界，必须转回正常的方向时，又会发生什么呢？这些问题听起来可能像是后勤运输方面的细枝末节，但请留意一点：贝里瓦认为“反向流动”正是导致“卡特里娜”飓风中死亡人数为1700而非60000的主要原因。细节决定成败。

新奥尔良在前一年的“伊万”飓风期间进行过“反向流动”试验。“伊万”飓风的强度较低，在“帕姆”模拟飓风后不到两个月就袭击了墨西哥湾。结果，试验彻底失败了。高速公路迅速堵塞，导致一些司机在高架路面滞留长达12小时。所幸的是，随后飓风转向东部，并未袭击新奥尔良，否则，面对着已经沦为一座巨大停车场的州际公路，成千上万名司机可能只得弃车逃跑，寻找栖身之所。

为了应对“帕姆”模拟飓风，以及吸取现实中“伊万”飓风造成的失败后果的教训，该州已经全面修改了“反向流动”的交通计划。一些重要的经验教训包括与邻近州的官员加强合作，以及与公众加强2019年，贝里瓦在谈到“帕姆”飓风时表示：“我们的预测几乎完全符合科学规律。唯一大错特错的就是死亡人数。我们预测将有超过6万人死亡。但实际死亡人数为1700，尽管这一数字也很可怕。所以，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在于反向流动。”

“反向流动”是公共交通中的一种应急程序，意味着高速公路上的所有车道都被临时改为同一方向。这从理论上来看是合乎逻辑的：毕竟，所有的交通工具此时都应该驶离灾区。但是想象一下州际公路反转方向的复杂程度吧！每一个方向不对的入口匝道都必须进行封锁和监控；必须将目前的状况及时告知公众；紧急救援人员必须随时待命，对滞留车辆迅速做出反应，以免造成交通堵塞。那么，当“反向流动”的州际公路到达州际边界，必须转回正常的方向时，又会发生什么呢？这些问题听起来可能像是后勤运输方面的细枝末节，但请留意一点：贝里瓦认为“反向流动”正是导致“卡特里娜”飓风中死亡人数为1700而非60000的主要原因。细节决定成败。

新奥尔良在前一年的“伊万”飓风期间进行过“反向流动”试验。“伊万”飓风的强度较低，在“帕姆”模拟飓风后不到两个月就袭击了墨西哥湾。结果，试验彻底失败了。高速公路迅速堵塞，导致一些司机在高架路面滞留长达12小时。所幸的是，随后飓风转向东部，并未袭击新奥尔良，否则，面对着已经沦为一座巨大停车场的州际公路，成千上万名司机可能只得弃车逃跑，寻找栖身之所。

为了应对“帕姆”模拟飓风，以及吸取现实中“伊万”飓风造成的失败后果的教训，该州已经全面修改了“反向流动”的交通计划。一些重要的经验教训包括与邻近州的官员加强合作，以及与公众加强沟通。在“卡特里娜”飓风期间，美国红十字会印制了150万张地图分发给市民，解释“反向流动”的流程。还有其他一些更为微妙的改进：“伊万”飓风期间，司机经常停下来询问警察问题，而警察觉得耐心解答问题是在帮忙。但这些对话其实是在碍事，是造成交通拥堵的主要原因。到“卡特里娜”飓风期间，大家吸取了教训：不要说话，警察应挥手示意司机向前开。

2005年8月27日，星期六，随着“卡特里娜”飓风从墨西哥湾逼近新奥尔良，路易斯安那州的州长凯瑟琳·布兰科下令从下午4点开始实行“反向流动”，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25个小时。交通流量相比“伊万”飓风时有了显著提升——正常情况下到达巴吞鲁日市一般需要1小时的车程，在整个“反向流动”期间，车程最久也没有超过3小时。汽车的流动率，即每小时通过的车辆数量，比高峰时段高了近70%，但车辆依然能够保持平稳行驶。总共有超过120万人成功撤离，没有出现重大延误。

“帕姆”模拟飓风可谓上游行动的典范：在问题出现之前召集对的人来讨论对的问题。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飓风中心前副主任、“帕姆”模拟飓风行动的参与者艾弗·范·海登表示：“积极的一面是，我们知道自己发挥了作用。我们知道自己救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模拟的想法确实没错，但不幸的是，这是所有主要参与者唯一一次聚在一起。仅凭一次训练，无论它被设计得多么巧妙，都不足以为应对灾难做好充分准备。发明“帕姆”飓风的承包商创新应急管理公司曾在2005年计划了多次额外的演习，以推动这项工作的进程。“但是，联邦应急管理署取消了大部分原定于2005年上半年举行的后沟通。在“卡特里娜”飓风期间，美国红十字会印制了150万张地图分发给市民，解释“反向流动”的流程。还有其他一些更为微妙的改进：“伊万”飓风期间，司机经常停下来询问警察问题，而警察觉得耐心解答问题是在帮忙。但这些对话其实是在碍事，是造成交通拥堵的主要原因。到“卡特里娜”飓风期间，大家吸取了教训：不要说话，警察应挥手示意司机向前开。

2005年8月27日，星期六，随着“卡特里娜”飓风从墨西哥湾逼近新奥尔良，路易斯安那州的州长凯瑟琳·布兰科下令从下午4点开始实行“反向流动”，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25个小时。交通流量相比“伊万”飓风时有了显著提升——正常情况下到达巴吞鲁日市一般需要1小时的车程，在整个“反向流动”期间，车程最久也没有超过3小时。汽车的流动率，即每小时通过的车辆数量，比高峰时段高了近70%，但车辆依然能够保持平稳行驶。总共有超过120万人成功撤离，没有出现重大延误。

“帕姆”模拟飓风可谓上游行动的典范：在问题出现之前召集对的人来讨论对的问题。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飓风中心前副主任、“帕姆”模拟飓风行动的参与者艾弗·范·海登表示：“积极的一面是，我们知道自己发挥了作用。我们知道自己救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模拟的想法确实没错，但不幸的是，这是所有主要参与者唯一一次聚在一起。仅凭一次训练，无论它被设计得多么巧妙，都不足以为应对灾难做好充分准备。发明“帕姆”飓风的承包商创新应急管理公司曾在2005年计划了多次额外的演习，以推动这项工作的进程。“但是，联邦应急管理署取消了大部分原定于2005年上半年举行的后续会议，”《灾难》一书的作者写道，“管理署声称无法筹集足够的资金来支付其员工参加会议所需的差旅费用。费用其实很少，管理署的人一毛不拔的表现着实令人惊叹。他们后来表示，资金缺口其实还不到1.5万美元。”

联邦应急管理署拒绝承担这1.5万美元的成本，但美国国会最终批准了超过620亿美元的补充开支，用于重建被“卡特里娜”飓风摧毁的墨西哥湾沿岸地区。这完美地诠释了我们对下游行动的集体偏好。说句公道话，面对一场5级飓风，就算做再多的准备工作也无法完全阻止墨西哥湾沿岸遭到破坏。但这样的资金比例未免太离谱了：在利害攸关数十亿美元资金的情况下，我们竟然还对几千或几百万美元精打细算。为重大问题做准备是需要练习的。在理论层面，这并不复杂，在现实中之所以复杂，是因为这种练习违背了我们在前文讨论过的隧道视野本能。组织总是要埋头处理各种紧急的短期问题，为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做计划并不紧迫。结果就是，很难召集大家采取行动，很难得到资金支持。要不是困难迫使人们同舟共济，你就很难说服大家齐心协力。

克服这种下游偏好的一种方法是培养习惯。例如，信息技术行业的领袖已经认识到，在网络安全方面，最薄弱的环节往往是他们的同事。网络钓鱼（通过发送欺诈性电子邮件，诱骗收件人提供信用卡号码或密码等个人信息）变得日益普遍。根据威瑞森（Verizo）公司发布的《2019年数据泄露调查报告》，32%的安全漏洞涉及网络钓鱼。一种新型家庭手工业已经兴起，有人专门负责向员工发送虚假的钓鱼邮件，以此进行训练，防止他们在真正遇到网络攻击时上当受骗。续会议，”《灾难》一书的作者写道，“管理署声称无法筹集足够的资金来支付其员工参加会议所需的差旅费用。费用其实很少，管理署的人一毛不拔的表现着实令人惊叹。他们后来表示，资金缺口其实还不到1.5万美元。”

联邦应急管理署拒绝承担这1.5万美元的成本，但美国国会最终批准了超过620亿美元的补充开支，用于重建被“卡特里娜”飓风摧毁的墨西哥湾沿岸地区。这完美地诠释了我们对下游行动的集体偏好。说句公道话，面对一场5级飓风，就算做再多的准备工作也无法完全阻止墨西哥湾沿岸遭到破坏。但这样的资金比例未免太离谱了：在利害攸关数十亿美元资金的情况下，我们竟然还对几千或几百万美元精打细算。为重大问题做准备是需要练习的。在理论层面，这并不复杂，在现实中之所以复杂，是因为这种练习违背了我们在前文讨论过的隧道视野本能。组织总是要埋头处理各种紧急的短期问题，为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做计划并不紧迫。结果就是，很难召集大家采取行动，很难得到资金支持。要不是困难迫使人们同舟共济，你就很难说服大家齐心协力。

克服这种下游偏好的一种方法是培养习惯。例如，信息技术行业的领袖已经认识到，在网络安全方面，最薄弱的环节往往是他们的同事。网络钓鱼（通过发送欺诈性电子邮件，诱骗收件人提供信用卡号码或密码等个人信息）变得日益普遍。根据威瑞森（Verizo）公司发布的《2019年数据泄露调查报告》，32%的安全漏洞涉及网络钓鱼。一种新型家庭手工业已经兴起，有人专门负责向员工发送虚假的钓鱼邮件，以此进行训练，防止他们在真正遇到网络攻击时上当受骗。（时代的标志：网络诈骗发展成了一个行业。）

伊利诺伊州西奥罗拉129号学区的技术总监唐·林格尔斯泰非常担心网络钓鱼攻击的问题，所以他接受了一家名为KowBe4的供应商提供的免费试用服务。2017年1月，他用一个员工从未见过的奇怪邮箱向该学区的工作人员发送了第一个钓鱼测试。这封电子邮件的内容是，本周初疑似出现了安全漏洞问题，希望收件人点击链接修改密码。此前，林格尔斯泰曾多次提醒他的员工注意这类骗局，因此他觉得大多数人都会看穿这个诡计。但事与愿违：29%的同事依然点击了链接。

“一是惊讶，二是恐慌。”他在回忆当时得知结果后的反应时说道。网络钓鱼在学区尤其令人担忧，除了考虑到学区财务数据的价值，由于学生一般没有开户记录，骗子更倾向于盗用他们的身份信息。联邦调查局等机构表示，在学生意识到有问题之前，骗子可能会在很多年内持续利用学生的信息开设各种账户。

“我们不可能用硬件屏蔽所有电子邮件——没有哪个硬件可以做到这一点，”林格尔斯泰表示，“因此对我们来说，关闭这最后一扇门的最好方式，也是阻止网络钓鱼的最后一道屏障，就是训练员工。”

他开始精心设计电子邮件，引诱同事点击链接。“亚马逊Prime会员免费送，点击这里领取！”“星巴克免费饮料，快来下载优惠券！”“你的E—ZPass通行费已逾期，立刻点击支付！”最后一封邮件的点击率是27%，这尤其令人沮丧，因为伊利诺伊州根本就没有E—ZPass，只有I—Pass。（如果林格尔斯泰的邮件里写的是“免费实习（时代的标志：网络诈骗发展成了一个行业。）

伊利诺伊州西奥罗拉129号学区的技术总监唐·林格尔斯泰非常担心网络钓鱼攻击的问题，所以他接受了一家名为KowBe4的供应商提供的免费试用服务。2017年1月，他用一个员工从未见过的奇怪邮箱向该学区的工作人员发送了第一个钓鱼测试。这封电子邮件的内容是，本周初疑似出现了安全漏洞问题，希望收件人点击链接修改密码。此前，林格尔斯泰曾多次提醒他的员工注意这类骗局，因此他觉得大多数人都会看穿这个诡计。但事与愿违：29%的同事依然点击了链接。

“一是惊讶，二是恐慌。”他在回忆当时得知结果后的反应时说道。网络钓鱼在学区尤其令人担忧，除了考虑到学区财务数据的价值，由于学生一般没有开户记录，骗子更倾向于盗用他们的身份信息。联邦调查局等机构表示，在学生意识到有问题之前，骗子可能会在很多年内持续利用学生的信息开设各种账户。

“我们不可能用硬件屏蔽所有电子邮件——没有哪个硬件可以做到这一点，”林格尔斯泰表示，“因此对我们来说，关闭这最后一扇门的最好方式，也是阻止网络钓鱼的最后一道屏障，就是训练员工。”

他开始精心设计电子邮件，引诱同事点击链接。“亚马逊Prime会员免费送，点击这里领取！”“星巴克免费饮料，快来下载优惠券！”“你的E—ZPass通行费已逾期，立刻点击支付！”最后一封邮件的点击率是27%，这尤其令人沮丧，因为伊利诺伊州根本就没有E—ZPass，只有I—Pass。（如果林格尔斯泰的邮件里写的是“免费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