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格力电器：国企改制之路

作为公众公司的格力电器事实上已经更加彻底全面地完成了以不同所有制混合为特征“混改”。同样重要的是，国资背景的控股集团公司减持所控股的上市公司股份，格力集团显然不是第一家，也不是最后一家。因此，我们并不能把格力电器作为上市公司十分正常的股权结构调整和控制权变更与国企目前积极推进的混合所有制改革联系在一起。把格力集团减持解读为“国企改革风向标”和“迈出的关键一大步”纯属无稽之谈。

格力：走完国企改制最后一公里

2019年4月8日，格力电器发布公告称，公司控股股东格力集团将协议转让其持有的格力电器总股本15%的股份。作为中国电器行业龙头，格力电器的控股股东格力集团突然减持毫无疑问会引发业界的各种猜测和解读。

一些研究者认为，格力电器股权变动，意味着珠海国资委战略性减持格力电器，涉及上市公司向着混合所有制属性变动，而这一举措对广东省乃至全国进一步实施国企改革具有风向标式的意义；还有一些市场人士认为，格力混改是国企改革迈出的关键一大步，国企股权（国有资产）有望进入市场化定价的新阶段，本轮国企改革有望比肩15 格力电器：国企改制之路

作为公众公司的格力电器事实上已经更加彻底全面地完成了以不同所有制混合为特征“混改”。同样重要的是，国资背景的控股集团公司减持所控股的上市公司股份，格力集团显然不是第一家，也不是最后一家。因此，我们并不能把格力电器作为上市公司十分正常的股权结构调整和控制权变更与国企目前积极推进的混合所有制改革联系在一起。把格力集团减持解读为“国企改革风向标”和“迈出的关键一大步”纯属无稽之谈。

格力：走完国企改制最后一公里

2019年4月8日，格力电器发布公告称，公司控股股东格力集团将协议转让其持有的格力电器总股本15%的股份。作为中国电器行业龙头，格力电器的控股股东格力集团突然减持毫无疑问会引发业界的各种猜测和解读。

一些研究者认为，格力电器股权变动，意味着珠海国资委战略性减持格力电器，涉及上市公司向着混合所有制属性变动，而这一举措对广东省乃至全国进一步实施国企改革具有风向标式的意义；还有一些市场人士认为，格力混改是国企改革迈出的关键一大步，国企股权（国有资产）有望进入市场化定价的新阶段，本轮国企改革有望比肩2007年大牛市的主推手之一股权分置改革，将激发新一轮的制度红利。那么，格力集团减持格力电器股份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首先，已经是公众公司的格力电器事实上已经更加彻底全面地完成了以不同所有制混合为特征的所谓混改，因此，我们并不能把这次格力电器作为上市公司十分正常的股权结构调整和控制权变更与国企目前积极推进的混合所有制改革联系在一起。

我们知道，除了引入民资背景的战略投资者，上市其实是实现国企混改更加彻底的方式之一。事实上，现阶段的国企混改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为过去几十年国企改革坚持的资本社会化传统逻辑的延续。国有企业先后经历了职工股份合作制和企业集团部分控股公司上市等改制形式。

其次，国资背景的控股集团公司减持所控股的上市公司股份，格力集团显然不是第一家，也不是最后一家。从2007年股权分置改革完成，中国资本市场进入全流通时代开始，国有控股集团减持所控股上市公司的股份逐渐成为一种潮流。例如，华润对万科的大幅减持，北方工业对南玻A大幅减持直至全身而退。伴随着国有控股股东的持续减持，同时叠加国企混改和险资举牌等因素，以2015年万科股权之争为标志，中国上市公司平均持股比例低于代表相对控制权的1/3，资本市场开始进入所谓的分散股权时代。因此，综合上面两个方面，我们看到，把格力集团减持解读为“国企改革风向标”和“迈出的关键一大步”纯属无稽之谈。

再次，在格力集团减持事件中，引人瞩目的是控制权变更后控股2007年大牛市的主推手之一股权分置改革，将激发新一轮的制度红利。那么，格力集团减持格力电器股份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首先，已经是公众公司的格力电器事实上已经更加彻底全面地完成了以不同所有制混合为特征的所谓混改，因此，我们并不能把这次格力电器作为上市公司十分正常的股权结构调整和控制权变更与国企目前积极推进的混合所有制改革联系在一起。

我们知道，除了引入民资背景的战略投资者，上市其实是实现国企混改更加彻底的方式之一。事实上，现阶段的国企混改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为过去几十年国企改革坚持的资本社会化传统逻辑的延续。国有企业先后经历了职工股份合作制和企业集团部分控股公司上市等改制形式。

其次，国资背景的控股集团公司减持所控股的上市公司股份，格力集团显然不是第一家，也不是最后一家。从2007年股权分置改革完成，中国资本市场进入全流通时代开始，国有控股集团减持所控股上市公司的股份逐渐成为一种潮流。例如，华润对万科的大幅减持，北方工业对南玻A大幅减持直至全身而退。伴随着国有控股股东的持续减持，同时叠加国企混改和险资举牌等因素，以2015年万科股权之争为标志，中国上市公司平均持股比例低于代表相对控制权的1/3，资本市场开始进入所谓的分散股权时代。因此，综合上面两个方面，我们看到，把格力集团减持解读为“国企改革风向标”和“迈出的关键一大步”纯属无稽之谈。

再次，在格力集团减持事件中，引人瞩目的是控制权变更后控股股东性质的可能转变。格力集团在减持15%后，对格力电器的持股比例下降为3. 22%。未来无论是私募股权投资机构——中国厚朴投资公司还是其他，甚至是目前持股排名第二的董明珠的一致行动人——河北京海担保成为第一大股东，格力电器第一大股东的性质都可能会从国有变为非国有。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对于股东集体享有所有者权益的公众公司，这种第一大股东性质的转变同样不具有实质性意义。2018年初，部分民资上市公司在去杠杆风潮下资金链条断裂，控股权被一些国资企业收购。这一事件被一些媒体过度解读为“新一轮国进民退”。其实通过资本市场控制权转移，第一大股东性质从国有转为非国有的“国退民进”同样不在少数。

最后，格力集团减持，甚至控制权变更对于董明珠管理团队意味着什么？

虽然格力集团一次性减持15%不是一个小数目，但也不是一个大数目。除非董明珠团队业绩不尽如人意，存在明显的战略决策失误，否则无论谁成为新的第一大股东都不会与能给自己带来真金白银的优秀管理团队过不去。即使新的第一大股东有心，其他股东也未必有意。现代股份公司通过股东集体行使所有者权益，事实上成为促使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的自然屏障。这是现代股份公司作为成就经理人职业化与资本社会化的专业化分工的组织形式的内在价值所在。

尽管如此，我们依然可以从格力电器控股权受让中预期到包括格力电器在内的原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治理结构的变化趋势。第一，对国股东性质的可能转变。格力集团在减持15%后，对格力电器的持股比例下降为3. 22%。未来无论是私募股权投资机构——中国厚朴投资公司还是其他，甚至是目前持股排名第二的董明珠的一致行动人——河北京海担保成为第一大股东，格力电器第一大股东的性质都可能会从国有变为非国有。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对于股东集体享有所有者权益的公众公司，这种第一大股东性质的转变同样不具有实质性意义。2018年初，部分民资上市公司在去杠杆风潮下资金链条断裂，控股权被一些国资企业收购。这一事件被一些媒体过度解读为“新一轮国进民退”。其实通过资本市场控制权转移，第一大股东性质从国有转为非国有的“国退民进”同样不在少数。

最后，格力集团减持，甚至控制权变更对于董明珠管理团队意味着什么？

虽然格力集团一次性减持15%不是一个小数目，但也不是一个大数目。除非董明珠团队业绩不尽如人意，存在明显的战略决策失误，否则无论谁成为新的第一大股东都不会与能给自己带来真金白银的优秀管理团队过不去。即使新的第一大股东有心，其他股东也未必有意。现代股份公司通过股东集体行使所有者权益，事实上成为促使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的自然屏障。这是现代股份公司作为成就经理人职业化与资本社会化的专业化分工的组织形式的内在价值所在。

尽管如此，我们依然可以从格力电器控股权受让中预期到包括格力电器在内的原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治理结构的变化趋势。第一，对国有上市公司董事会制度建设从之前国有控股股东的大包大揽到分散股权架构下各方力量的协商和制衡。第二，国有控股集团公司历史使命的终结和新使命的角色冲突。

2019年4月8日，格力电器发布公告称，公司控股股东格力集团将协议转让其持有的格力电器总股本15%的股份。随着格力电器10月28日晚公告珠海明骏最终成为格力电器15%股份的受让方，一段时期以来引人瞩目的格力电器控股权受让大剧徐徐落下帷幕。

我们注意到，对于高瓴资本入主格力电器，各路媒体有很多不同的解读。一些媒体从一开始便把这次格力集团控股权的受让与国企混改联系在一起。在部分媒体的报道中，甚至出现了“格力电器的此次混改也标志着我国国企混改步入3. 0阶段”的说法。按照这些媒体的描述，始于2013年的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已经经历了混改仅在央企子公司层面操作，国有独资企业引入非公、民企、外资，但国资占比仍在50%以上，仍保有绝对控股地位的1. 0阶段和混改对象提升到上市公司层面，国有股权降到50%以下，国有股东董事会席位也降至半数之下，但仍是第一大股东和实际控制人的2. 0阶段。而此次在国有大股东格力集团所持18. 22%的股权转让15%后，格力电器的大股东和实际控制人发生改变被认为是国企混改3. 0阶段的到来。

事实上，与那些正在通过引入民资背景的战略投资者进行混改的子公司或集团公司层面的国企相比，于1996年在深交所上市成为公众公司的格力电器已经更加彻底全面地完成了以不同所有制混合为特征的所谓混改；另外，国资背景的控股集团公司通过在二级市场减持部分或全部受让控股的上市公司股份，格力集团同样不是第一家，也有上市公司董事会制度建设从之前国有控股股东的大包大揽到分散股权架构下各方力量的协商和制衡。第二，国有控股集团公司历史使命的终结和新使命的角色冲突。

2019年4月8日，格力电器发布公告称，公司控股股东格力集团将协议转让其持有的格力电器总股本15%的股份。随着格力电器10月28日晚公告珠海明骏最终成为格力电器15%股份的受让方，一段时期以来引人瞩目的格力电器控股权受让大剧徐徐落下帷幕。

我们注意到，对于高瓴资本入主格力电器，各路媒体有很多不同的解读。一些媒体从一开始便把这次格力集团控股权的受让与国企混改联系在一起。在部分媒体的报道中，甚至出现了“格力电器的此次混改也标志着我国国企混改步入3. 0阶段”的说法。按照这些媒体的描述，始于2013年的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已经经历了混改仅在央企子公司层面操作，国有独资企业引入非公、民企、外资，但国资占比仍在50%以上，仍保有绝对控股地位的1. 0阶段和混改对象提升到上市公司层面，国有股权降到50%以下，国有股东董事会席位也降至半数之下，但仍是第一大股东和实际控制人的2. 0阶段。而此次在国有大股东格力集团所持18. 22%的股权转让15%后，格力电器的大股东和实际控制人发生改变被认为是国企混改3. 0阶段的到来。

事实上，与那些正在通过引入民资背景的战略投资者进行混改的子公司或集团公司层面的国企相比，于1996年在深交所上市成为公众公司的格力电器已经更加彻底全面地完成了以不同所有制混合为特征的所谓混改；另外，国资背景的控股集团公司通过在二级市场减持部分或全部受让控股的上市公司股份，格力集团同样不是第一家，也不是最后一家。例如，作为南玻A的国有控股股东的北方工业对南玻A大幅减持，直至全身而退。中国资本市场近30年的发展既见证了很多上市公司控股权由民资转为国资（所谓的“国进民退”），也目睹了很多上市公司控股权从国资转为民资（所谓的“国退民进”）。

与一些国有企业希望通过整体上市实现所有制的混合完成混改不同，作为公众公司的格力电器已经建立起相对规范的公司治理结构，股东大会和董事会在《公司法》和《公司章程》框架下规范运作。因此，我们并不能把格力电器作为上市公司十分正常的股权结构调整和控制权变更简单地与国企目前积极推进的混合所有制改革联系在一起。

但这次格力电器控股权受让无疑还是会对格力电器的公司治理产生积极的影响，我们可以从中预料到包括格力电器在内的原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治理结构的变化趋势。概括而言，随着控股权的受让完成，包括格力电器在内的原国有控股上市相关公司治理结构将发生以下两个方面的变化。

第一，国有上市公司董事会制度建设从之前国有控股股东的大包大揽到分散股权结构下各方力量的协商和制衡。

控股股东的国有性质使原来作为国有控股上市公司的格力电器的关键岗位（董事长、CEO和党委书记）需要由控股集团公司或上一级组织部门来提名（任命），尽管从2006年起，控股股东格力集团不断降低对格力电器的持股比例，从最初的50. 28%的绝对控股降至此次控股权受让前的18. 22%。通常在分散股权结构中，类似于格力集不是最后一家。例如，作为南玻A的国有控股股东的北方工业对南玻A大幅减持，直至全身而退。中国资本市场近30年的发展既见证了很多上市公司控股权由民资转为国资（所谓的“国进民退”），也目睹了很多上市公司控股权从国资转为民资（所谓的“国退民进”）。

与一些国有企业希望通过整体上市实现所有制的混合完成混改不同，作为公众公司的格力电器已经建立起相对规范的公司治理结构，股东大会和董事会在《公司法》和《公司章程》框架下规范运作。因此，我们并不能把格力电器作为上市公司十分正常的股权结构调整和控制权变更简单地与国企目前积极推进的混合所有制改革联系在一起。

但这次格力电器控股权受让无疑还是会对格力电器的公司治理产生积极的影响，我们可以从中预料到包括格力电器在内的原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治理结构的变化趋势。概括而言，随着控股权的受让完成，包括格力电器在内的原国有控股上市相关公司治理结构将发生以下两个方面的变化。

第一，国有上市公司董事会制度建设从之前国有控股股东的大包大揽到分散股权结构下各方力量的协商和制衡。

控股股东的国有性质使原来作为国有控股上市公司的格力电器的关键岗位（董事长、CEO和党委书记）需要由控股集团公司或上一级组织部门来提名（任命），尽管从2006年起，控股股东格力集团不断降低对格力电器的持股比例，从最初的50. 28%的绝对控股降至此次控股权受让前的18. 22%。通常在分散股权结构中，类似于格力集